余瑶好歹做他跟班做了那么多年,知道他穿白衣时,往往心情都还不错。
因此也敢小声嘀咕着怼一句:“你别总说我弱,活不长,我活不长还得连累你,一死死两个,多不划算。”
顾昀析笑了一声,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低声问:“小莲花,谁告诉你,一个生死契,就能让我给你陪葬了?”
余瑶:“??”难道不是?
越往上走,温度越低,余瑶裹着一件白色的棉絮衣,缩得跟只淋了雨缩了水的猫一样,脸越发显得小了,眼睛倒是挺大,纯黑的,时时刻刻都带着些软软的笑意,一头如瀑青丝淌到腰际,两侧还各编了两根长长的细辫。
难怪别人看着都觉得好欺负。
顾昀析用一种你未免也太天真了的眼神看了她几眼,懒散道:“简而言之,你死了,我不一定死,但我死了,你肯定是活不了。”
余瑶:“……”
行吧,你是帝子你威风,但是这特权,给得是不是也太多了点。
她才腹诽完,就见尤延足尖一顿,轻飘飘落到离他们十步远的怪石上,看上去有些惊讶,朗声问:“帝子,阿姐,首山钟响三声,你们怎么还不动身?”
余瑶回头看了看自己一步一步走过的蜿蜒小路,沉默了好一会,才泄气般地回:“实不相瞒,我已经走了至少一个时辰了。”
还在山脚。
她有什么办法。
尤延下意识瞥了眼一脸云淡风轻的顾昀析,再看看皱成苦瓜脸的余瑶,笑了笑,心想果然和扶桑所料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