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瑶,你别离开我了。”他情绪不高地道:“一下凡就这么久,联系我还都是为了别人的事,我脑袋疼死了,扶桑还时不时凑上来找死,再来几次,我干脆成全他算了。”

余瑶很习惯地替他按了按太阳穴,眼睫轻颤,哭笑不得地劝:“你脾气别这么臭,大战在即,扶桑焦躁些也能理解,你做什么一上去就动手跟他打,九重天还没打进来呢,我们自己就闹内讧了?”

顾昀析眼一闭,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肤色冷白,眼尾的痣勾魂摄魄,话语仍是冷的:“余瑶,你以后离扶桑远些,他现在很危险。”

顾昀析虽然脾气不好,但从不危言耸听,他说什么,那十有八九就真的有什么。

余瑶一下子警惕起来,她问:“怎么了?你别告诉我,他也被天族下了蛊,成为天族的内应了。”

“这倒没有。”顾昀析的声音突然染上几分戾气:“他找死,还想拖着别人死,愚蠢至极。”

这个答案,出乎余瑶的意料,在她眼中,扶桑被天族蛊惑,无疑是最坏的猜测了,然而听顾昀析的意思,显然并不是。

她试探着问:“到底怎么了?”

顾昀析却像是睡过去了一样,彻底没声没息了。

余瑶知道问不出什么了。

又过了一会儿,见他睡沉了,余瑶理了理褥子,将人平放到了榻上,然后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首山的山巅上,依旧是一座小茅屋,仅仅一张床,一张竹桌两把竹椅,上面摆着一套茶具,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