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手中的玉扇寸寸裂开, 一轮朦胧月影在他身后浮现,带着些血色,那四个面带凶色的长老,这回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 高高拖起, 在半空中狼狈挣扎。
死的时候, 眼球险些暴出来。
墨纶眉目极淡,他脚尖一点,宛若一抹惊鸿叶,轻飘飘地就落到了顾昀析的身边, 他气息有些不稳,看向脚下的大阵,仅仅一眼,就皱了眉。
“很强。”他接着说:“没人主持就已有威胁我们的能力。”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但懂的人自然都懂。
这样的大阵,不可能没人主持的。
天君亦不可能就在外面傻看。
顾昀析眼中的血色依旧没有消下去,他鼻息滚热,淡雅青衣套在他身上,将人衬得清和温润,但那一身无边煞气,浓得让墨纶都有些吃不消。
墨纶方才自损玉扇,受了些伤,他从空间戒中拿出几粒药丸,一口抿了下去,紊乱的气息方正常些。
顾昀析没有说话,他倚剑而立,左手捏着泛白的莲梗,黑色的莲花飞快地吸收着杀戮,凶噩,鲜血等负面情绪,又尽数转化为纯正的柔和的力量,一连三颗水珠落在顾昀析的手背上。
做完这些,它似是累了,花苞蔫蔫地软在顾昀析的大拇指上,沁心的莲香又一次缭绕在顾昀析的鼻尖。
又来这一套。
把他当孩子哄吗?
顾昀析长睫微垂,眼神晦暗,半晌,伸手点了点黑莲最外层的花瓣,声音哑得如在沙砾上摩擦过一样,“下不为例。”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