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和妈妈都这么训过他。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弟弟得到的偏爱太多,闹个脾气找一找存在感。他才表现出一点胡闹的意思,爸妈就会惊讶,拿“你一直很懂事”来压他。
乐清凌会想起往日被夸的种种,一瞧爸妈敛笑的面容就怂了。
万一爸妈从此失望,再也不喜欢他了呢?
陈恩泽不是他的父母,却也是一个叫他尊敬的长辈。
乐清凌希望得到导演的赏识,开始害怕自己把目前和谐的关系给毁了。
他没有细想,就本能地道歉,“对不起。”
陈恩泽倒也直接,把话说明白了,“没关系,你到底答不答应?真的不乐意,就让秦总跟我住呗。我年轻时过惯了苦日子,无所谓。”
居然说到能不能吃苦的份上了。
乐清凌除了点头也没别的招儿了,马上说:“当然可以,只要秦总不觉得委屈了。”
陈恩泽不跟他瞎绕弯子,斜睨一眼,“跟我住才委屈了呢。”
乐清凌挤出一个笑,“导演说的是。”
陈恩泽懒得与他多聊,比个OK的手势就去给秦哲报告了。
秦哲在看着爆破那儿的布置,专注到不知有人近身。
陈恩泽发话,秦哲面上淡定但是肩膀显然抖了一下,幅度小,但逃不过乐清凌紧盯的眼睛。
秦哲很快调整好了镇定状态,抬眼往来。
乐清凌对上那一双幽深难测的眼睛,已经有了计划。
当不存在就好,秦哲不敢做什么的。
秦哲是一个人来的,行李当然是自己提。
陈恩泽一把年纪,做不出屁颠屁颠抢着拿的狗腿样子,目光看向周围。
乐清凌等着自己被招过去,却看到陈恩泽叫了另一个壮实的工作人员。
他要做的不过是给秦总开门而已。
工作人员放好行李,再把简单的木板床搭好就懂事地离开,还给他们掩上了门。
乐清凌没了避忌,直接问,“你来做什么?”
“你的伤怎么样了?”秦哲看向缠着绷带的胳膊。
乐清凌随意地动了几下,表现出轻松自如的样子,“好得差不多了。”
“我只借宿,不做别的。”
“哦,你随意,我去洗洗杯子。”
乐清凌拿了没人用的杯子,顺便介绍了一下院子,“这里没有自来水,要用水井,等会你看看我怎么用的。打了水可以去角落那里洗澡,里面没别的,就两面墙给你挡挡,晚上洗的话需要自己带手电筒过去。手电筒在这里……”
秦哲一言不发地听着他说,眉头渐渐皱起。
乐清凌以为是嫌弃了,“明天就走了,你可以回酒店再洗。”
“为什么拍摄完了不回酒店?”
“省时间。”
秦哲眉头皱得更紧,“你受伤了,他们也不给你缓一缓?”
“已经找了替身了。”
“不用洗杯子,我带了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