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着吧。早点休息。”

“好。”

乐清凌整理桌面,收拾到那张有秦哲写字的说明书时犹豫了一下,他想了想,没扔,跟其他杂物一起扔到装拼图的盒子里面了。

第二天拍摄要起大早,乐清凌和崔明坤都没时间去管胶水干透的拼图,晚上回来再做装相框的步骤。乐清凌不想摆桌面,崔明坤不敢要,到头来,辛苦完成的拼图落得一个压箱底的下场。

乐清凌放好了就不理会了,专心拍戏。四天后,他又收到了秦哲的信,想拒收又觉得对不起专门跑一趟的邮差,咬咬牙拿好,但下定决心不看。

他回到房间,要把信件扔到抽屉才看到静静躺在里头的拼图,却忽然注意起拼图里那盏两年后才换的灯。

乐清凌心思一动,拆开了那封信,还在那儿自我洗脑,“我是为了求证猜想。嗯,就是这样。”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不错的借口,认真读信。这次秦哲说的内容更少了,先就邮件写名字的事给他道歉,再说了一下乐晨曦报志愿的事。

“爸妈认为我帮过晨曦,有发表意见的资格,还说不会告诉你。”

“我觉得不好,在这里告诉你了。”

“我建议他复读,他们没反对也没同意,叫我多吃菜。”

简单三句话,说了一个尴尬的交际故事。

乐清凌莫名被戳中了笑点,扬起唇角往下看,失望地发现秦哲就说了那么一段,接下来说的都是叫他好好照顾自己的套话。

“我当然会照顾自己了。该写的不写,浪费笔墨。”

乐清凌啧了啧,吐槽出声,把看完的信纸扔到旁边开始观察这次的信封。

信封上有加急的字样,看来,秦哲希望他快一点看到。

结果他真的看了,还看不够。

乐清凌回过神觉得自己输给了好奇心和自制力,一败涂地。他不想这么下去,把信跟拼图锁到一块就去洗把脸,清醒后坐在院子里反省自己。

这样的步骤,他重复了好多次。收信,作势要锁,锁到一半觉得看看也无不可,看完了觉得意犹未尽,片刻后懊恼后悔,真真正正锁起来……

后来,他给自己省点力气,不纠结直接看了。

甚至还有点想回电和回信。

乐清凌知道回应就是真的完了,牢牢把住最后一关。但他去小卖部打电话,看向信封信纸的次数显然增多了,拨号的时候也有过犹豫,抿抿唇才拨了家里的。

有一个人将他的纠结看在眼里,在他围着信纸货架转两圈的某天出手了。

“小伙子。”卖工艺品的老奶奶招手,示意他靠近。

乐清凌凑上去,挨近去听到奶奶说了一句小声的话,“你也不会写字?”

乐清凌愣了一下,转头看到奶奶满脸操心。他犯了难,说自己不会写很容易被拆穿,说自己会写,奶奶可能会把信纸塞到他的手里。

他能够拒绝年轻力壮的邮差,对上一个虚弱可怜的老奶奶可说不出“不”啊。

“没事的。”奶奶却当成了默认的意思,从随身的篮子里拿了一张纸给他叠东西。

乐清凌拉了一张椅子给奶奶坐下,专心看着。

奶奶动作快而复杂,伴随着撕纸成缕交织成立体图案的操作。最后,展现的成品是一个不规则图案,长短不一的八边形,中间的立体图案像川字和波浪号的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