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这才反应过来一样,“陶秀才在书局,不小心弄坏了老板的传家宝,小二不敢做主去请上头的大老板, 我从那边路过,陶秀才就托我给您传个口信去接一接他。”
这次轮到湖庭大吃一惊,“弄坏了传家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陶兴怎么看都是个稳重性格, 怎么会弄坏东西被扣在书局里?况且......
这次出门本来是为了考试,他也没带多少银子啊?虽说穷家富路,他也只带了一百五十两的银票,三十多的碎银子,万一不够赔,岂不是要把陶兴扣在那里?
“你等等.”湖庭匆匆上楼去取全部银子,银子不够他还得想办法去找沈景羽借点。毕竟是乡试的关头,闹出什么不好的传闻,会给考官留下不好的印象,息事宁人破财免灾。
他上楼去了,少年闲散的靠近了掌柜,好奇的发问,“这又是哪位啊?”
掌柜的十分得意,能抢到案首做老顾客,说明他人缘好会经营,于是半遮半掩的透露些许内情。
少年若有所思,站在柜台上,两只手就跟翻花绳一样做着动作,让下楼的曾湖庭看的清楚。
他脚步一顿,侧在楼梯口后面,听着少年跟掌柜的对话,同时留心外头,有个乞丐似的小孩从门口一溜烟跑掉了,少年才停手。
湖庭倒退几步,脚步声重重的踩着,急匆匆从楼下下来,对着少年说:“走吧,现在就去找陶兄。”他同时扭头,对着掌柜说,“麻烦您了,如果我入夜还没回来,就去小槐巷的沈家送个信,说找他们借些银子。”
掌柜的点头答应。
曾湖庭借了一柄灯笼照明,耽误这么会,天都黑透了,他对地方不熟,深一脚浅一脚走着,还找少年打听着消息,到底陶兴弄坏了什么。
少年挠头,无辜道:“我也不晓得,我就是在那附近赚个跑腿钱,刚刚好陶秀才就让我传个信,还给了我三文钱。”
“看你年纪也不大,就能出来跑腿赚钱吗?不如去商行客栈做个学徒,年纪大些就能独立”
少年点头,“当学徒都要给师父送银子,头三年拿不到报酬还给师傅干活,我倒是想去,没银子。”
“喔。”曾湖庭打听着少年的背景,借着灯光也看不清少年的表情。但是他能感觉到走了许久的路,还没到目的地。
该不会陶兴根本没出事,而他被骗出来了吧?曾湖庭碰了碰靴子里的匕首,幸好他出门前带上这个,至少还有一拼之力。
正在他警惕万分时,少年说了一声,“到了。”前方暖黄的灯光破开黑暗,显眼的招牌挂在正中间,金字打底,里头的货架整整齐齐,陶兴正在店内,跟一人相谈甚欢。
“哎呀子现兄,你说的那本游记我居然没看过?实在遗憾的很。”陶兴兴奋的望着前方的青年。
被叫做子现的青年含笑道,“那本书当年家父珍藏着,如果陶兄想看,我便手抄一本,赠与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