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一个人独角戏唱的口干舌燥,累的要死却没有半点回应,甚至连点微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不由得纳闷,怀疑地叫了声:“林潜?你甭给我装哑巴,你听见我说话没?”

静默半晌后,听筒内传来陆小可低低的,似乎在刻意压制的啜泣声。

杨树顿时骂的更大声了:“你还有脸哭,林潜,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走之后我又多丢人,你现在还让我怎么在那个圈子混下去,林潜,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需要他们的帮助,现在呢,现在我在他们眼中就是个笑话!”

说起来这两天他不断吃闭门羹,甚至电话都打不进去的冷遇,杨树更是一阵烦躁,他在家里来回踱着步,使劲揪扯着自己的头发。

如果林潜现在就他面前的话,他肯定会控制不住地上前掐住林潜的脖子,看他因为喘不过气来憋得青紫的脸,和泛红又青筋暴起的脖子。

每次只要看到林潜痛苦的模样,压力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倏地一下就消失了。

毕竟即便自己再可怜,再悲惨,也还有人的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中,也还有人对自己言听计从甚至腹地坐下、俯首称臣。

这样一想,杨树瞬间舒服了,可下一秒钟又觉得只能靠脑海中的臆想完成压力的释放,他本来慢慢平静的心又开始躁动,甚至比刚才还要剧烈。

咕咚咕咚杨树捧着凉杯灌下去一大杯冷水,也没能浇灭心底翻涌的邪火,他愈加烦躁,站在窗前看外面的夜色,声音更加狠厉了。

“还有,林潜,带你走的那个男人是谁?”

“你三番五次跟我分手是不是就是因为勾搭上那个男人了?”

“上次求原谅是那个男人甩了你了?现在那个男人又要你了你就有底气了?”

“昨晚你究竟是来找我的还是专程去找那个男人做戏的?”

“林潜,你不让我碰,其实你早就不是雏,早就被人□□不要了吧。”

恶毒的语言从嘴里出来,好似坏心情也跟着转移到了电话对面,想到林潜听到这些话脸上可能会出现的羞窘和痛苦,杨树嘴角上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对,他就是要让林潜难受,看着有人比他还要艰难,他心里就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就好像忽然站在高山之巅,同情地俯瞰蝼蚁一般。

想到他现在的悲痛都是因为自己,杨树手里就好像拿捏着林潜一条命一样,无与伦比的享受。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亢奋,鼻孔源源不断喷出热气,鼻尖沁出细密的汗水,手机都差点脱手甩出去。

“够了,杨树,你过分!”陆小可受够了,崩溃地大喊道,“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本来是不喜欢男人的,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即便是控诉,陆小可也毫无底气可言,豆腐一样软踏踏的,一戳就破。

对,就是这样,卑微地喜欢我,祈求我能多看你一眼,被我的情绪所引导,你的一生就是为我而活。

陆小可的这几句话大大满足了杨树的虚荣心,他狂躁的心慢慢冷静下来,理智回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以林潜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认识那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