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救护车从他面前呼啸而过,那时候他就有一种果真如此的感觉,盯着救护车冒烟的屁股看了半晌,水子琪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在外面溜达了大半天,等到半夜月亮升到最中间的时候才偷偷摸摸回去了。

破烂的几乎挡不住风的门没关,家里遭了贼似的被翻动的乱七八糟,桌子下一大滩血迹,旁边还有一把见血的小剪刀。

水子琪面无表情盯着那摊血看了两眼之后迅速转移视线,踩着小板凳在柜子里把冬天才会盖的厚被子抱出来,徒手扯开潮湿散发着霉味的被罩,摸出来一块小布包。

他四下警惕地望了两眼,小心翼翼打开之后数了数,零零碎碎加起来大概有五百三十一块零五毛,是他妈藏起来给他高中学费的。

水子琪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这点钱恐怕连第一年都撑不过去,更可笑的是,这是他妈妈冒着生命危险省吃俭用攒了好几年的全部积蓄。

趁着天还没亮,他又收拾了几件衣服,钱分散地塞在书包的各个角落里,踩着一地的狼藉彻底离开了。

水子琪无头苍蝇似的飞奔到火车站买了一张能尽快离开的车票开始自己的流浪生涯,幸运的是在他快要被饿死的时候别一个酒吧老板带了回去,从此开始了自己的卖唱生涯。

是真的卖唱,他年纪小还没学历,就是捡垃圾都不一定算的清楚账,但好在爹妈给了一张精致的脸和时下最流行的清冷嗓音。

他甚至没有青春期的变声时期,即便是平常说话都让人觉得像是在听情话,耳朵尖生热。

再后来,被星探挑中,去了公司从练习生做起,一天到晚都是枯燥的训练、上课,在其他成员抱怨吃不饱说不好这里简直是地狱的时候,水子琪却是一脸淡然地很快习惯了这样麻木的生活,甚至跟没有生命的机器人似的,越做越好,在一众天赋型选手中以勤勉脱颖而出,终于等到了出道的机会。

而相比之下,白新启的经历就很简单了,他家里工薪阶层,大学毕业后家里托关系让他进了现在的公司,从小助理干起,现在手下有几个不大不小的跑龙套的小演员。

至于童安,出道完全是个意外。

童安家世代书香门第,祖上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敏感时期全家族出国在外逃过一劫,新时代之后,童安太爷爷始终有一颗报效祖国的心,辗转几年之后终于带着年少成名的童安的爷爷回国,成为当时全国顶尖的技术型加智慧型人才之一。

据说当年他们家都是住在军工厂附近接受保护的,童安小时候也在那个封闭的环境生活过几年,后来时代在发展,孩子也渐渐大了,就从里面搬出来了,但童安的父亲母亲依旧是国家社科项目负责人级别,还挂着全国高等大学之一的教授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