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木然地摇摇头,问我要不要来玩木牌,我说不用了,我没有心情!
是啊,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殇漓啊,原本我觉得与他的距离那么远,他就像是挂在天上的明月,我能看见他,他却看不到我,因为我太普通,太不起眼,所以我的心里从没有生出过旖旎来。
可是啊,偏偏,我们之间有了那样的遇见,起先不觉得什么,回来之后却开始胡思乱想,我是不是可以借着这样的机会亲近他,悄悄地把他拐到手呢?他好像也不似传说中那么冷漠无情,既然当初那个女孩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他那天没有杀我灭口,或许也存了几分怜惜呢?
每当有这样的念头冒出来,我就会强烈地控诉自己,少女啊少女,干嘛要胡思乱想呢?他是那样光芒万丈的人,是与你有着云泥之别的两个世界的人啊,想想也就好了,干嘛要不甘心呢?
可我就是不甘心,因为,我们有只属于我们两个的秘密,我于他终究有几分不同,如果不努力一场,多少还是太可惜了。
那天,我提了红豆汤去找他,彼岸花海的尽头,我们约定在那里碰面。
“呐,顺手熬的,你尝尝?”
他随意地看了一眼,轻轻一拂袖说:“不必!”
我的脸笑得有些僵,装作不在意地说:“放心,没有毒!”
他没有再做回应,如玉般修长的手指扶在桥栏上,目光还是那样空旷地落在忘川河里。
我有些心伤,把食盒随手丢进忘川河里,他这才略有些错愕地看着我。
我说:“既然你不吃,当然是丢掉!”说得理所当然,事实上心里却恨得咬牙,我花了多少心思才从孟婆那里学了手艺,又花了大笔私房钱求着黑白无常从人间给我带了红豆回来,细细熬了两三个时辰,趁着热乎劲给他送过来,偏偏,他连正眼都没有瞧上一眼。
我是有脾气的,若是寻常小鬼敢这么对我,我会毫不留情地把他踹进忘川河里,还不忘大肆谩骂一番,让他知道知道,我夜笙的一片真心不是哪只阿猫阿狗都能够践踏的。
偏偏对他,收敛了坏脾气,拿着食盒撒气,回去之后我才开始后悔,那是家里最后一只食盒了,我又花光了大笔私房钱,大概要熬一段穷日子了,自从殇漓上任之后,连保护费都没地方收了,这日子该怎么挨?
他问我,在忘川那次之前认不认识他。
我心里气闷,语气不善地说:“像您这样的大人物,哪里是我能认识的?”
他又板起脸来严肃地教育我:“好好说话!”
我整理整理了表情道:“大佬,我是真不认识您!”要真认识,我一定第一时间去上任鬼君那里打小报告。
因为上一个像你这样在我面前拽的,坟头草已经那么……那么……那么高了!我在心里默默地比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