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铸望着晏容秋,爱谷欠掩盖了他的苍白与憔悴,吐着热汽的薄唇是氵显氵闰鲜红的,覆着莹润水雾的眼眸是晶亮透明的。

他又俯下臉來,親見了親見他——蜻蜓点水一般,只在口觜角氵戔嘗車耴止,“寶寶,你喜歡我嗎?”

晏容秋懵懵地点了点头,又急不可耐地埋进他的胸膛,热烘烘地扌卜了个满怀。他也只是抱得牢,环得紧,不安分地足曾来足曾去,再没有别动作——应该也不晓得自己要做些什么。

总之,能蜷缩在这个人的怀中,闻着他身上深海般的清香,就已是天底下最心满意足的事情。

只不过,当晏容秋想要松缓一点的时候,却惊觉自己根本没有可对抗的力量。动了一动,却发现其实对方把自己拥得更紧——

就像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抢来了日思夜寐的稀世之珍。既是宝物,又岂有容他离开的道理?

反正,除了这双臂弯之间,世间再无安心之所。

下巴轻轻摩挲着晏容秋漆黑的发顶,贺铸又问:“你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贺浔多一点?”

“喜欢你呀。”晏容秋抬起一根细长霜白的手指,趣味津津地去拨弄他的长睫毛。他的睫毛在浓黑中蕴着星星点点琥珀色的柔光,和那双眼睛奇妙地配了套。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短暂的沉默后,晏容秋摇了摇头,发丝擦过贺铸的脸颊,是柔软细密的触感,却偏在他的胸腔里拉扯出钝重的伤痛感,来回的,反复的,足以击退涌动澎湃的忄青氵朝。

这就是最真实的答案了。

于是贺铸缓慢又坚决地松开了手。

可晏容秋不愿意,像只害怕被抛弃的猫,执著地不愿失去那处温暖安心的所在。他艰难地不停开动着脑筋,以为是自己回答不了,所以才会被那人推拒。

“你好看……特别好看……”他仰起脸,焦灼不安地盯着贺铸,“还香香的……所以我喜欢你……”

晏容秋手臂越是用力,抱得越紧,贺铸就越是深觉他其实魂游天外,遥不可及。

“不是这样的,宝宝,不是这样的。”

那又该是怎么样的呢?

今夜种种,抓不住,留不住,就像一场浅浅的幻梦。而梦的幽灵,终会随着天光破晓化为灰烬。

贺铸拨开晏容秋额前碎发,在那光洁白皙的额头上亲了亲,感觉如亲口勿一片剔透清甜的雪花。

是凝聚了一整个冬季的纯白美好。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多逗留一秒,再耽溺于美梦,也必须彻底清醒了。

希望深秋夜晚的彻骨凉水能起到一点作用吧。

从浴室出来,整个人散发着冰凉水汽,贺铸强忍满身寒意在晏容秋家上下找了一圈,却连抑制剂的影子都没发现,也没找到任何omega可能用到的药品。

不过,以晏容秋眼下的情形,那些东西也起不到半点作用了。

下定决心似地一咬牙,贺铸大踏步走回晏容秋跟前,张开双臂一把拘住他,随即低下头,嘴唇贝占上了他的后颈。晏容秋乖顺的挣也不挣,顺着他的力道垂下头,然后身体脱力一般慢慢下滑,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