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让我重新回到你身边……”顿了顿,“继续工作吗?”

短暂的沉默。

晏容秋斜斜地扬起脸,做出个略加思索的姿态,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垂落在桌上那张馈赠书上。

刚才贺铸的回答,与前几日电话中贺浔的回答完全一致。

如果硬要抠索一星半点不那么完美的细节,那就是贺浔比他的助理先生(纠正,是前任助理先生)来得迟疑一些,生涩一些。

晏容秋的嘴唇翕动了一下。

工作的话,你这样的人,无论在哪家企业,都会是炙手可热。况且,我根本不想身边有个□□一样的Alpha。

他认为自己理应这样告诉贺铸。

“让我考虑一下。”

到头来,却还是给出了这样的回应。

“不用谢我。”

他略略一摆手,黑眼珠在对方脸上一轮。

“要感谢的话,就请感谢贺晚之先生吧。”

贺铸有一瞬的愣怔。

“是啊,”他慢慢地点头,镜片跟着闪烁莫测的碎光,“感谢,贺晚之先生。”

“这个,”晏容秋拿起那封牛皮纸袋轻轻一晃,“还是收在我这里吧。”

“希望有一天,可以真正物归原主。”

袋子是薄而轻的,他的腕子却不由自主地往下沉。

不对劲。

怎么想都不对劲。

贺铸不对劲,而自己比他更加不对劲。

对少年贺晚之的同情之心与对安潇美貌的十足动容,无论多努力地糅合,都不足以构成他做出那个决定的动因。

不完整,不完全,不完满。

一定还缺了什么。

就像拼图的最后一块,应用题的隐藏条件,如果不把它找出来——

就永远解不出最正确的答案。

一只手维持着撑在书架上的姿势,晏容秋闭上眼晃了晃头颅,试图让开始昏沉的头脑恢复清醒。自从上次信息腺共济失调紊乱症发作以来,他感觉自己精力和体力明显大不如前,在家里养了几天也不见恢复。

“又不舒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