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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胎儿们发育出结实的小胳膊小腿儿,并开始在羊水中动弹。从这段时期开始,其中一个胎儿就热衷于在人造羊水中拳打脚踢另一个胎儿,银发宝宝之所以成为哥哥,正是因为临出生时他在培养皿中企图用脐带勒死金发宝宝——从客观的层面上讲,胎儿不至于有什么主观性的“企图”,可那副画面看起来确实是那样的——这使伊莱不得不把他先拎出培养皿。

于是,银发宝宝在诞生日率先发出了啼哭。

结果他就成为了哥哥。

在确认了银发宝宝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反社会倾向后,伊莱将两个孩子分房间养育,一个在二楼儿童房,一个在三楼儿童房,可是那胖嘟嘟的银发小恶魔总有办法,或者是吧嗒吧嗒地爬,或者是叽里咕噜地滚……他致力于找到他天使般乖巧可爱的弟弟并宰了他。

后来,这银发小恶魔学会了耍赖和装乖,一旦让弟弟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他就挥舞着小手小脚嚎啕大哭,一直哭到面部泛出紫红色,哭到缺氧,哭到窒息,当伊莱提心吊胆地把他放回弟弟身边,他则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善意,仿佛之前奶里奶气的谋杀仅仅是假象……很显然,他天生就是个戏精。

等到佣人们和父亲们放松警惕,他就杀他弟。

他每次都未遂,因为他的手部力量还不足以让他掐断同龄人的喉管,伊莱怀疑这恶魔小崽子重新谱写了谋杀计划,他最近好像在试图用口水泡泡淹死弟弟……

被alpha父亲制止后,银发小恶魔哇哇大哭,伊莱则抱起金发宝宝,擦他糊了一脸的口水,再揉揉他被掐红的小脸蛋儿,把那颗颤抖的金色脑袋按在怀里。

这时,方才去为奶瓶消毒的佣人惊慌失措地出现在门口,她连连道歉,解释说今天的另一个婴儿房女佣临时生了急病什么的,伊莱摆摆手,揉着太阳穴,头疼地走出婴儿房。

他需要暂时把孩子的事放在一边,继续和丈夫来点儿成年人的消遣,比如修剪植物人什么的……可怜的小伊莱,他就要患上产后抑郁症了!

幸好伊莱今天还有一台肝脏切除手术的配额。

今天还有一台肝脏切除手术,这听在变态杀人狂耳朵里简直就像“今天还能吃一小块美味的红丝绒蛋糕”一样令人雀跃振奋,那是从日常的琐碎生活中偷来的一点闲暇时光,一点甜。

两年过去,伊莱的犯罪博物馆已收录了不少藏品。有些展位明显被占用过,可眼下它们几乎空空荡荡,用以放置展品的大片空间中只孤零零地摆着一枚小得可笑的勋章,或者是证书之类的东西。

——一些不好打理的展品以及玩赏得腻味的展品会被伊莱捐献给警方,他们形成了诡异的合作关系,警员们捉不到那些神出鬼没的通缉犯,伊莱能,这就够了,对贵族阶级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们对通缉犯们遭受的不人道对待视而不见,偶尔甚至幸灾乐祸一番,毕竟对有些冷血残暴的混球来说就连坐电椅都太便宜他们了……

那些象征见义勇为的勋章就像展品捐赠证明,刨除掉惹人淡淡反胃的正义气息,它们是挺好的纪念品。

至于那位代替夏佐成为了限制级普罗米修斯的英雄人物,他的名字叫艾兰,是一位模样甜美的男性oga。此时此刻他正浸泡在医疗舱中,腹腔四敞大开,像一位热情过度的情人,那颗湿红的肝脏已在一夜之间完全长好了,感谢现代医学。

他的腹腔切口还没愈合,这没关系,腹腔切口的愈合对他而言就像叠被子一样没有意义——早晨你叠好了被子,晚上你又把它展开了,今天切口愈合了,明天伊莱就又把它弄开了。医疗舱中不存在感染,他尽可以敞着肚皮,像个激进派露阴癖似的。

伊莱在医疗舱操作片刻,机械臂将呜呜痛哼的艾兰捞了出来。

艾兰的模样惹人怜爱,他是个擅长演戏、蛊惑人心的oga,他哭泣、求饶,声称愿意自首,他眼中泪光盈盈,可已被双胞胎折磨得仪态尽失的伊莱比他更苍白、更脆弱、更泪光盈盈,更惹人怜爱……艾兰输了,输得目瞪口呆。

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小婊子!

几年前,艾兰与他的alpha男友一起攀登雪山,途中他们遇到雪崩,受困于一处冰缝中。为维持体温,体态娇小的艾兰用锋利的登山镐豁开男友的腹腔,扯出内脏,并代替内脏蜷缩进去(艾兰在法庭抗辩时声称他不知道男友当时还活着,他分明一副死相)……在伊莱看,艾兰这代理内脏当得可不称职,他男友死得透透的。

因证据不足获释后,艾兰获得了新嗜好,或许是冰缝中的虐杀经历唤醒了他的反社会人格,他疯狂地渴望杀戮和钻皮套子,他通过酒吧搭讪的手段诱骗了9名高大英俊的alpha,他活活掏出他们的内脏,钻进去玩耍,像只钻暖炉的小猫儿一样享受他们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