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韩七段,幸会了,我叫沈若何,是街北林业大学的学生。”
“林业大学吗?是个不错的学校吧,一直想过去看看呢,改天去参观林业大学的时候一定找你当导游。”韩珏竟像孩子般天真地笑了。
她走出围棋会所的时候还是禁不住流下了眼泪,不仅仅是因为刚刚感受到的一股怪异的力量,还有更重要也更让她难以面对的一点是,那个人在天真笑着的时候像极了余锐。那是一种简单的错觉吗?沈若何真的不原而且也不能在想了。
她回到林业大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小树林里的雪开始升华得所剩无几了,午后的阳光将沈若何的影子树影一起展在地上。兴安落叶松树干上的血迹已经褪净,只是那片灼烧得痕迹还清晰可见。这个痕迹,在过去的两星期里给了沈若何很多启发,到现在她依旧相信自己的推断。究竟发生了什么呢就在两星期前的那个夜里,在她每日都会路过的小树林中,她失去了她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人。
沈若何微笑着转过身,席昀静静地立在她面前,同样微笑着。
“你是在看我还是在看这个地方?”沈若何上下打量着席昀,他依旧很美,只是脸上平添了许多难以把捉的阴郁的东西。
“两者都有。”席昀轻声道,“你看起来似乎精神很好。”
“的确,我在这两天明白了许多事情,不过……还有很多疑惑的地方。比如,你为什么会对余锐的事儿那么感兴趣?”沈若何的微笑看起来开始像一个法师了,“你似乎说过,你们之间是互不干涉的。”
“你在怀疑我?”席昀的声音更轻了, “你把法师想得太卑微了”
“这么说你有伟大的理由?”
席昀很认真地摇摇头,道:“你有很多时间,你可以慢慢感受这个世界,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在这个看似残酷的法师世界里,任何一种形式的对生命的关注都是伟大的。”话毕,他转身准备离开。
“还有,”席昀回过身补充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朱雀宫的张宿在昨晚被人杀了。”
她就这样站在兴安落叶松的树影中,甚至不知道席昀是何时消失的,沈若何极其不安地感到她可能一直都在犯着一个很大的错误。
雀火
房为府,曰天驷。东北曲十二星曰旗。
两旗者,左旗九星,在河鼓左也。皆天之鼓旗,所以为旌表。
占:欲其明大光润,将军吉;不然,为兵忧;及不居其所,则津梁不通,动摇,则兵起也。
他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男孩,可是有时候何羽栾真的不像一个小孩子。沉静的夜里,冷风撕扯着他极其合身的青色长袍,羽栾站在一座废弃大楼的楼顶,剑尖的青光愈发频繁地闪动了。他刚刚看到动摇的旗星。
暗夜里传来一阵呵呵的笑声,没有光芒也没有阴影,羽栾知道那一定是个很厉害的恶灵,他并不害怕,他从没输过。对于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来说,没有比这更让他勇气大增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