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呢?”沈若何站起身注视着席昀游移不定的目光,依旧只是淡淡地问。
一时间沉默无语。
“不想告诉我柳宿调查的详细过程吗?还是……你的验证方法本身就让人难以信服?”
他有些无奈地正视眼前笑盈盈的苍龙法师,道;“柳宿可以像收集玩具一样收集法力,前提是这力量的拥有着已经死了。当然,这力量并不能为她所用,她只是按照我的指示把这力量封存在木剑里,再交给我,刚才的话仅是我个人的推断,你……”
“我完全相信。”沈若何妥协地笑,“事实上我和那两个貌似绛衣法师的人交手之后也有和你类似的推断,只是并没有给他们起占卜师这样奇怪的名字罢了。”
席昀几步踱到石桌边,微笑着再一次坐下。“你和那两个占卜师交手的事我知道,那时候还为你担心来着,也是有这个原因我才来看你的。我真的没想到你现在会变得这么强。”
“不仅变强了,而且还变得很奇怪。”沈若何在席昀对面坐下,“我知道那两个占卜师的名字,知道他们的想法,也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死。”
一阵风缓缓扫过席昀微笑的面颊,他这才发觉雨渐渐紧了。“那么……”席昀的声浪不免有些颤抖,“那七十七朵白玫瑰为什么会让你不安呢?”
沈若何的目光忽然低沉下去,许久,轻声笑道:“这似乎是你刚才说要告诉我的问题,怎么又问我了呢?我可是一直在等你高妙的推断啊。”
“我要说的你大概早已想到了,你只是没想到送花的会是我,对吧?”席昀不再笑了,好似面有难色。
相遇既是有缘,她在不知不觉中似乎也开始喜欢这样的花语了。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席昀竟也看不清了。
农历正月初七 亥时
哈尔滨也开始下雨了,只是天色并不阴沉,断流的马家沟河上笼着清朗的暗淡,河边只一片快要被拆除的废弃民房,这里倒是很难见到人影的。那个十一岁的孩子甚是胆大,羽峦在追踪一个恶灵,让他颇为不解的是,恶灵的力量在靠近马家沟河的时候忽然消失了。
想是有人抢在了羽峦的前面,小孩子自然心有不甘。他亲见一个白衣法师收了剑,正欲离去。那人忽然停住了,羽峦知道这完全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好奇。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法师,这还是第一次引起了苍龙宫以外的法师的注意。
淡淡的白光照亮了他的身体,羽峦不禁打了个寒颤。面前立着的这个身材高大的男法师留着很奇怪的发型,长长的发,脸完全被遮住了。雨水顺着面颊上的头发缓缓流下,羽峦可以隐约看到他瘦削的面庞。
“叔叔!”羽峦背过双手,忽然露出孩子应有的天真的可爱的笑,高声道。那白衣法师略微一颤,羽峦知道他定是心存不满了。
“阿姨!”羽峦依旧笑着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