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阿哥还在尽力的好好的跟魏婉儿说话。
“妾身何时说过不去了?
不过是说妾身如今太寒酸了而已……”说这又是落下泪来,如今的她倒不像曾经那样张扬跋扈了,只是说的话依旧不好听罢了。
这话连六阿哥的小太监都有些听不过去了,您身为六贝勒府的嫡福晋,吃喝用具,包括现在的中馈全部都攥在您的手上,您说您自己寒酸,这话不是寒碜自家贝勒爷的吗?
六阿哥看着魏婉儿许久都没有出声,静静的等着她哭完。
旁边的王侧福晋低着头,眼圈也红红的,不过一声不吭,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六阿哥这会儿也没有看王侧福晋,只是静静地看着魏婉儿,他想看看他这个福晋到底又在玩什么把戏。
幼时,所有人都说六阿哥是那个脾性最好的。只因他平日里看所有人都笑眯眯的,对谁都是很温和。
但其实他最是执拗,他的心就那么大一丁点地方,一旦有人在他这触及了他的底线,那么这个人就永远也走不进他的心里。
如今,王侧福晋在他心里还是一个人,六阿哥时常还是会对她温和说话的。
可魏婉儿在他心里已经越过了那个底线。
六阿哥觉得,这个人不过是一个跟他暂时搭在一起的陌路人,她哭还是不哭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魏婉儿唱了一会儿独角戏之后,本来以为六阿哥会给她台阶下的。
她其实说不去,也是就想着让六阿哥哄她一句罢了,让她在侧福晋面前有些脸面。
可没想到六阿哥直接便说让王侧福晋去。
她怎么能便宜那个狐狸精?
从前还真的是她太蠢了,嫁进来,她便以为这六贝勒府是她的囊中之物。
所以她才会将手伸到了自己府外面去。
如今才知晓这府里面还有王氏这样一个这般大的忧患。
乌拉那拉氏能成为自己的助力,只盼望着她念在幼年之情,还能给自己留着一份颜面。
可又想到两人幼年时候的相处情形,这一刻无比的后悔。
再想到自己竟然混到了如此地步,需要去借乌拉那拉氏的势。
曾经的乌拉那拉氏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窝囊废而已,而她竟然是要去借一个窝囊废的势,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这一刻的感觉就好像是吃了一坨那个啥一样难受。
刚刚那一番话,其实也是有心想要试探一下六贝勒,可谁知道他就这般一直盯着自己,没得盯着她心里发毛,便有些委屈地收了哭泣。
如今这个模样还能哭给谁看呢?
整理了一下心绪之后,她便笑着对六贝勒道:“贝勒爷,满月宴的时候妾身一定打扮好跟您一同过去。
说来妾身跟四嫂幼时也是比较相好的玩伴儿。我们俩时常伴嘴,其实也不过幼时就这样玩闹罢了。
到时候妾身跟她认个错,我们姐妹定然还会如同从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