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解药。”八阿哥吊儿郎当地道,而后又笑了笑:“浪费了爷的断魂散,竟然到最后,仅要了这样一个奴才的命。”
“你!”六爷这会儿眼睛都有些红了,简直是不敢想象,那箭若真的是射中了楚玉,或者是四哥,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当下他也知道八爷说的是真话,他想用毒,又怎么可能会给解药呢?
这断魂散也是出了名的,一刻断魂,见血封喉。
当下他皱了皱眉头,而后,转过身,将手腕上的一块血肉割了下去。
动作隐秘,没有被旁人发现。
不过,八爷确是挑了挑眉头,瞧了一眼六阿哥的胳膊。
而后又看了一眼四爷和楚玉,一声都没吭。
“小江…你忍忍!一定有解药的,一定有的。”
楚玉手上沾满了江福海的鲜血,一边哭一边道。
这是陪了她几十年的人了,这么多年,一直在自己身边精心侍奉着,从没有半点差错。
楚玉依赖四爷成了习惯,依赖江福海,又何尝不是成了习惯呢?
在她心里,这个人,从来都不只只是奴才而已。
更像是她的一位知心好友,如今为了她挡了这么一箭,她又如何能够不难过呢?
“主子…您别哭…为了奴才…不值当…”这几个字他说的断断续续的。
脸上似乎还带着笑,即便是如今年岁不小了,他依旧是眉清目秀的。
或许是…每日都在笑的缘故,他眼角的笑纹比常人的深。
不过并不显老,反倒是让人觉得眉目和善。
听他这般说,楚玉的眼泪,更是忍不住稀里哗啦的往下流: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二胖这会儿却将他的手从江福海的手上拿了下去:“额娘,毒…已然入肺腑!无药可解了。”
只说了这几个字,他便觉得喉咙有些干涩,眼睛也有些红。
这是他带着他玩的人,或许,早已经当成家中长辈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我会救你的,小江,不要害怕。”
楚玉当下将身上的披风,堵在他的伤口上。
试图想要止血,只是这血预发的停不下来,将那厚厚的大氅都已经染成了黑红色。
“为什么止不住?为什么?”楚玉眼泪同江福海的血一样,怎么堵也堵不住。
四爷看着她已经又开始流血了的手腕,眉头皱的厉害:
“玉儿…”劝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是没有办法说出口!
他知道江福海是玉儿得用的人,如今若是不让她试一试,怕是以后会后悔。
“主子,别哭,奴才的血脏…莫要染了您的手…”江福海有些想躲。
他看着楚玉的眼泪,只觉得似乎比肚子上的伤口还要难受。
伸出手来,试图帮楚玉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