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侓房间里的窗帘被拉的很近,不开灯的话里面一丝光都不透,
见长岁走进去,贺侓摸到门边的开关开了灯。
灰色的床单被套,被子铺的很整齐,长岁想到自己狗窝似的床,有些惭愧。
她在青山寺的时候,要求每天都要把被子折成豆腐块似的形状,否则就要被罚去扫院子,为了不扫院子,她每天都把被子铺的整整齐齐,出来以后她终于得了自由,再也不铺床了,早上起来是什么样,晚上睡觉就还是什么样,小张试图给她铺床,都被她阻止了,她就是享受这种凌乱的不受束缚的感觉。
贺侓显然没有人监督他铺被子,她也是临时起意过来,所以他应该是自发的铺好了床。
不仅是床,他家里的每样东西都摆放的很整齐,摆在它们看起来应该在的地方。
她的师侄慧灵也有这个毛病,总挑剔她被子不够整齐。
清明师兄说,慧灵这是强迫症。
理应来说,慧灵是不能进她房间的,可慧灵只比长岁小两岁,两人一起长大,她虽然是寺里唯一一个女孩儿,可是大多数时候,大家都没有这种意识,慧灵几乎每天都会来找她。
虽然辈分她压了慧灵一头,但从小慧灵就少年老成,总爱管教她,每当那时,她就拿出自己是师叔的架子来压他,常常会把慧灵气跑,但是第二天慧灵又会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样过来找她。
“怎么了?”贺侓忽然问道。
长岁拉回思绪,才发现自己盯着贺侓的床发起了呆。
她忽然发觉她最近越来越常想起青山寺。
大概是离家太久了。
她以前出门,最长不超过半个月。
长岁忽然转过身来抱着贺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