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自从知道那几片佛经是我刺写,连日来对我上心多了,连本来应该在我出嫁才给的商铺都送了我许多,但我总是心慌不已,就好像很快有什么始料未及的变化一样。”
“您别多想,就咬死了这事,那就是您的孝心。”
“不提这事了,为我更衣,我还要再练一练平仄与对子,今日女先生要考较。”前不久,余氏专为李映月请了京城颇有名望的女先生,教她诗书礼仪,连大夫人的几个女儿也一同参与进来。
只是结果让李映月很不满意,她的各方面才艺始终平平无奇,诗词更是登不上大雅之堂。她唯有花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能维持李家女儿的名声。
曹妈妈给李映月挑了一套水红色袄裙,穿好后,李映月点了蜡烛,便取出诗经诵读。
“您一个女孩家,何须如此刻苦?”
“我们一家初来京城,本就被排斥在外,若连诗句都不擅长,必遭人闲话。再者,母亲出嫁前,是京城双姝,我身为她的女儿,怎可堕她的名声。”
“您说的是,听说京城有位杜家小姐,极善诗词,您如果能向她请教……”
李映月苦笑着摇头:“想与那位杜家小姐攀扯关系的世家女何其多,我在里头没什么名声,她不一定愿意亲近我。”
“听闻,那位杜小姐还没及笄,京城里不少人家都在相看她了?”
李映月想到那位京城炙手可热的世家小姐,语气中也含着一丝羡慕:“她在七岁那年,便能做出‘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这样又充满童贞,又灵气逼人的诗句,恐怕整个大庆也没出过这样的奇女子吧。”
李映月照常练习诗文,到了请安的时候,便带着身边丫鬟去了懋南苑。
余氏刚从老夫人那儿回来,看到李映月便笑着扶她起来,亲切地问她是否用过了早食,冬日衣物可够用等等,李映月颇为温暖。如果不是母亲这般好,她又怎会留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