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净徽听到驸马,更是羞了,娇斥道:大哥哥越说越没规矩,这还是为人兄长的样子吗!
她这么一叱问,连一直在旁埋头吃菜的元续都忍不住冒头道:驸马早晚都会有的,兕儿你太板正了,果真是女夫子。
元净徽立时丢了个杏子过去,元续接住,对元猗泽道:父亲,妹妹动粗。
元猗泽看了他一眼:妹妹请你吃杏子。
元续便丢了两颗含桃过去,元净徽一一接住得意道:谢哥哥请我吃含桃。只是我年纪还小,你同大哥哥都没成亲,轮不到我。
元续不慌不忙地剥了杏子包进嘴里含糊道:他没成亲也轮不到我。
是啊,先得大哥哥成亲。元道徽起劲道,我等嫂嫂等了好久啦。
元頔吞了一口酒,随后笑道:今天是兕儿的生辰宴,非我的催婚宴。
那我就许愿好了。元净徽顺势道,我许她站起身来,眼神掠过这一桌至亲,又望向窗边缀着的一轮皎然明月道,我愿大哥哥早日觅得良缘,两心相合恩爱不离,多子多孙平安喜乐。
元頔有些诧异,忍不住道:为什么要替我许愿?
元净徽坐下道:因为我自己没有什么想许的啊。大姐姐有姐夫同姣姣,四哥还不到年纪,就大哥哥还缺些圆满,所以我替你许了。
一旁的元续听着,知道妹妹是为了他早先说的元頔身负童子命一事才许下这样的愿望,又不屑又心酸。
元頔摩挲着酒杯,而后笑了笑:大哥哥谢过你的愿景,愿你如愿,愿我如愿。
酒桌上其乐融融,元頔被敬了不少酒,起身去更衣。
许培扶着他慢悠悠地迈下楼,正见到酒楼门前人流如织往来不绝,似乎沿街还支着不少招徕客人的幌子。
元頔思忖了片刻想到了,对许培道:晖县是有这样的规矩吧,元日、上元、中秋这些节日前后开放商道?
许培不甚清楚,只回道:自小公主入金明山清修后,晖县确实是阻了来往商道以减少外来生人。不过想来这些节气里众家都要置办节礼,又是一年之中难得的团圆日子,放开也是人情之中。
元頔应道:今夜城中当是十分热闹。
许培见他面有微醺之色,不由得问道:要不要喝点醒酒汤?
元頔笑道:哪用这个?今夜本来就是高兴的时候,便是喝醉了又何妨?他步出酒楼,街上喧闹之声尽入耳中,眼前是通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场景。
他远眺看见河面的拱桥上停驻着许多两两成双的身影,在月色下纷纷低头在桥身的望柱上系着什么东西。
等到元頔重回席上,姣姣已经被乳母抱去睡了,不多时侍女过来报说小县主闹得很睡不着。元道徽想来是她今夜玩得有些过头,一时不肯入睡,只能歉然地离席去看顾女儿,陆萍君亦随行。走了元道徽一家,元净徽也说喝了果酒又晕又困,拉着元续非说他也醉了。
元续实不愿独自面对父兄二人,见妹妹给自己台阶下,便乖顺地跟着一道回禀父亲要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