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于心,化物于掌中,禅师授他禅定印,那道伤痕却犹时常灼痛无有缘故。
他渐渐攥紧手,却不知道是握住了什么东西。
我放下了,我定是放下了。
元猗泽听到元頔的喃语心中一喜,立时附上去轻声道:元頔,不能再睡了,阿耶在等你。
元頔缓缓睁开眼睛,对着眼前的人道:你不会等我。
元猗泽微怔,元頔继续道:我回头望去没有一次看见你。
他挣扎着要起身,忽然背后一阵钝痛,随即听到一声低斥怎么能乱动。
元頔僵住,眼神落在自己与人交握的手上,举目望去而后哑声道:我躺了很久吗?
元猗泽扶他躺好,笑道:没几日。要不要喝水?还晕着吗?
元頔怔怔地望着他,低声道:我方才是不是做梦了?
元猗泽忍俊不禁:你有没有在做梦我怎么能知道呢?
元頔张开手心给他看,定定地注视着掌中蜷曲的伤痕道:同心结上系着两枚熙宁十七年的通宝,我握着的时候扎伤了手心。那两枚是别人送我的,我买的两枚系在了长桥上怎么也找不到。我真的是傻,怎么会信那种东西?实在是有些可笑
我只告诉你,不能告诉他。元頔放下手,垂眸道,总做这样的梦好没意思,我腻了。
元猗泽抬起他的面颊,沉沉地凝视着他,缓缓道:元頔,现在不在梦里,熙宁二十年,你我同在山阴县。
话音刚落元頔猛地睁大双眼露出慌乱的神色,元猗泽见状不妙,急忙道:阿耶不会走,我在等你醒来。
元頔眼神游走,促声道:这里是哪儿?
应天别院。元猗泽无奈地叹了一声,若耶溪直通此地,便将你送到了这里,环境幽静适合休养。元頔,阿耶不是梦中人,你摸摸看,分明是真切的。说着元猗泽捉起元頔的手腕放到了自己脸侧。
元頔的手触上温软的肌肤,迟疑了片刻便捏了捏扯了扯。
元猗泽刚想发作,随即又按捺了下来。
果然是假的。元頔嘟囔道。
真的!元猗泽回手就在他脸上扯了一把,这回知道了吗?
元頔躲闪不过,嗫嚅道:虽然我是故意的,你也不必这么对待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