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瑟无奈地出声吸引了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翠华:“我在这。”

“姑娘怎么上了屋顶,多危险啊,我来接姑娘下来。”翠华一见她孤零零的坐在屋顶上,脸色大变,着急说着。

“不是还有一人吗?”苏锦瑟笑说着。

“姑娘说什么呢,这小院就我们三人呢,你可别吓我。”翠华爬在扶梯上害怕地嘀咕着。

苏锦瑟笑容一僵,扭头往身后看去,后面果然空荡荡的,再无一人。

那个孟黄门走了。

她蓦地升起怅然若失之感。

“姑娘走吧,太危险了,而且要起风了,小心生病了。”翠华的脑袋冒了出来,苦兮兮地劝着。

苏锦瑟下了屋顶,出声问道:“今天帮我们搬东西的黄门有一个姓孟的嘛?”

翠华愣愣地听着,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我没问啊,若是姑娘想知道我明日去问问。”

“不用了,算了。”

盛宣知的身影落在小院旁的那一排排竹林上,翠绿的竹林丝毫不受冬天的侵扰依旧郁郁葱葱,物是人非,可竹林依旧茂密如初。作为猫时,竹林高耸好似巨物降落,可如今他却能轻巧地落在竹枝上,不费吹灰之力。

苏锦瑟主仆三人入了屋内,木门咯吱一声关上,昏黄的烛光在门窗上倒映出三个人影。

其乐融融,笑声满堂。

“殿下,长乐侯第五次求见殿下了。”欧阳泛流鬼影一般出现在盛宣知的树下,恭敬问着。

欧阳太监毫不遮掩地带着十五箱东西去给苏锦瑟赔罪,绕过老太太和长乐侯,可不是要引起苏家两位当家人的震动。

“晚膳时间到了,给长乐侯一家人赐膳吧。”太子殿下的视线落在门上投射的一道身影上,面无表情地说着。

苏映照心惊胆战地接过欧阳太监递来的食盒,勉强笑着:“多谢殿下美意,微臣感激涕零。不知殿下可曾用膳,水波阁以备下薄宴,今日又是圆月,赏月畅饮当时痛快之事。”他边说边往欧阳泛流的袖中塞进一张银票。

欧阳泛流哎了一口气,一边接过银票,一边苦着脸说着:“今日毛刺史面见殿下,发生了些龌蹉,殿下正不快的呢。”

“既然这般,那就不叨扰殿下了。”苏映照擦了擦额间冷汗。

“侯爷哪里的话,苏家礼仪世家,忠孝仁义,出来的人个个都是翘楚,殿下也是敬佩之极,明日气消了自然也会同苏家一同畅饮赏月。”

“自然自然。”苏映照点头哈腰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