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明恩几乎被这几句话逼得要失态,但是他却忍了下来,双拳紧握,冷冷注视着她:“激怒我,对你并没有好处。”
苏锦瑟见他冷静下来,耸了耸肩,放弃这个话题,无奈说着:“也许你怒急攻心,口不择言呢。”
“所以苏映照身边的言恩是你的人是吗?”
“你连这个也知道。”邹明恩倒是真的有些吃惊。
“寿阳的时候试探出来的。言恩不算太聪明,倒是与他接头的那个人还算聪明,只是我很好奇,那人劫走苏映照是你指使的嘛?”
邹明恩微微抿着唇:“不是,这事与你母亲无光,你的问题都问完了?”
他深沉地打量着苏锦瑟,开始思考她到底知道多少。
苏锦瑟见目的没打成,没问出另一个接头人的信息,也不失望,脸上笑脸盈盈:“自然还有的,不过是突然想起这事而已。”
“你和莱嬷嬷认识?”
邹明恩眉心一扬,在她的注视中,点了点头。
“因为我母亲?”
邹明恩沉默。
这个态度让苏锦瑟微微敛眉,她并不认为这事难以启齿的事情,除非他们认识的是,作为中间的当事人已经去世!
“你们,在她去世后才认识的是吗?可你们态度并不融洽,没有酒逢知己的痛快,倒是相看两相厌,你们中间因为我母亲有隔阂,也许隔阂就是她的死因。”
苏锦瑟谨慎地把一个裹着蜜糖的饵扔了下去,混在全盘混乱的棋局中,只等着对方一个不慎就踩下去。
“我只能说我与她认识,也与你母亲有关。”邹明恩揉了揉额头,继续说道,“不该你问的,你太狡猾了,每一句话都是坑。”
苏锦瑟脸上笑容一窒,心中警铃大作。
“你在不知不觉中把你母亲背景的所有可能都问了出来,是我大意了。”邹明恩看着他,坚定地说着,“如果你还想过这样简单平静的日子,你的身份我不能告诉你。”
苏锦瑟咬了咬唇。
又是这样,只要探寻到关键时刻,所有人都告诉她,不能说,说了就是害你。
“那你还想问我要玉佩,就凭这样的三言两语。”苏锦瑟愤怒地说着,“我看你根本就不想要玉佩,也对,你连背主都能毫无芥蒂,若真想要玉佩,有的是办法……”
她的视线落在邹明恩身上,见他平静无波,脑中思绪一闪而过,突然住了口,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你,你,邹明恩,你有没有毛病,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见我一面,来看看我这个故人之女过得好不好。”
是了,邹明恩何许人,这等心性手腕的人,及冠之年就敢杀主背誓,上阵杀敌,能年纪轻轻就走到河东节度使位置的人,正想要一个东宫太子妃的玉佩,何等简单,何须如此大费周章,甚至骗过太子。
“你若真是这等怀念我娘,为什么不救她,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只是因为她的身份,因为你放不下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