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宣知闭上眼,感受到苏锦瑟传来的温度,嘴角露出笑来,抱紧怀中的人。

相比较在清晨天光微亮时,他走出垂拱殿后听到苏锦瑟遇刺受惊的消息时,那一瞬间的失神,现在把人抱满怀的感觉让人格外安心。

苏锦瑟一向嗜睡,很快就又睡了过去,听着她的呼吸声,一夜未睡的太子隐隐有了睡意,很快也顺着清晨的日光睡了过去。

老夫人在门口站了一会,挥挥手,示意欧阳泛流不必伸张,自己去了隔壁的院子,去见同样一夜未归的范阁老。

范知春比太子更早出宫,寅时未到便被官家身边的小黄门亲自送回府了。

他回府后一头扎进隔壁院子补觉去了,期间连夫人都不曾见一面,下人更是一句话也没说过。

在睡梦中,他突然觉得头皮发麻,吓得睁开眼,就看到老夫人坐在自己边上,手中捏着一根银针。

他蓦地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夫人。”他讪笑着起身,默默往床内挪了一下,“为何突然拿针,我最近身子可好了。”他信誓旦旦地强调着。

“见你睡得打呼噜,怕是口鼻不通,上了年纪的人,可是一点都不能耽误的。”范老夫人拿着针靠近。

范阁老闻言,吓得后仰身子,一手挡住她的手,忙不迭地解释道:“没事没事,就是昨夜有些累了,睡得有些沉。”

范知春怕吃药扎针在范府可不算秘密。

“给你看病,瞧把你吓得,没出息,锦瑟就听话得很,要扎针就扎针,要吃药就吃药,一点都含糊。”范老夫人一脸嫌弃地收了针。

“对了,我昨夜就看到夏家那小子在你院子门口守着,想着就是太子妃来了,可是东宫有事情?”范知春被那枚银针一下,也瞬间清醒过来,起身穿好衣物。

范老夫人在一边打着下手,最后把人按在椅子上给他梳着头,面无不改色地回道:“昨夜东宫来了刺客,她之前吃的药有问题,一受惊差点流产,昨夜被夏及晨送了过来,现在还在睡着呢。”

范知春吓得一扭头想要看看自家夫人是不是又在骗人,结果扯得头发一痛,被老夫人一手板正脑袋,盯着铜镜后的人,满脸震惊:“怎么可能,东宫怎么会有刺客,怀识肯定是派人重点保护太子妃。”

“激动什么,怀识肯定派人查了,而且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太子妃的药被换过,想必又是内奸一事。”她叹气,手脚麻利地给人梳好头发,带上玉冠,满意地打量着铜镜中的老头。

“好了,不说这事了,太子那边如何了?”范老夫人坐在一旁的圆凳上,放下手中的梳子,叹了一口气,“锦瑟如今可不能再折腾了,本来底子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