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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午睡醒来,书房的千年七弦古琴不见了,院子里炭火未熄,息昔刚啃完最后一个鸡翅膀,意犹未尽的眯着眼睛躺在葡萄架下。

他望着化为灰烬的千年古琴,懊恼的说:“娘子,切莫再做这种焚琴煮鹤之事。”

“相公,冤枉啊,我那有焚琴煮鹤,明明是焚琴烤鸡嘛!”葡萄架下的娘子不以为然道,慵懒着晃着摇椅。

那个时刻,阳光透过葡萄架的缝隙钻进来,放肆的轻吻她的脸颊,谢行远坐在躺椅边的扶手上,嫉妒的用扇子拦住阳光……。

两人行了约一里路,赤槿问道:“你以前是不是认识那个谢行远?我记得你说梦话叫了好几次‘行远’。”

“噢,前些天刚认识。”息昔不想谈论谢行远,因为她那次很没面子从天上掉下来,砸在他身上,“至于说梦话,也许是你听错了,或者他恰好与我梦到的人同名——六合叫行远的人很多的。”

赤槿咂了咂嘴,鸡腿余味尚在,“那个谢行远的手艺还真不错呢,好久没有吃到那么香的烤鸡了。”

“的确不错。“息昔颇有同感点点头,开始后悔最后居然忘了把剩下的半根鸡翅带上。

赤槿飞快回望一眼远处渐渐淡去的青烟,“我觉得他人也很好,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冷淡呢。”

“他是个书生。”息昔想起初见谢行远时,他的竹筐里满是书本和纸砚,“我最讨厌书生了。”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赤槿难得一次认同息昔,“我父亲说过,书生比我们除妖师还穷呢,而且还死倔,不肯老老实实赚钱养家。整天做白日梦,逛青楼赖账不给钱,写几首破诗当嫖|资,说来也奇怪啊,就是有那么多花魁娘子愿意倒贴钱养他们,可等有一天他们出息了,最后娶的还不是皇帝的女儿,宰相的妹妹……。”

两人行了二里路,除了口干舌燥停下来喝水,赤槿一人围绕着书生的话题絮絮叨叨没完,从当今六合状元郎讲到她小时候邻居家的二大爷家的外甥的同乡的秀才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