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并不了解息昔习性的谢行远看来,此刻的面红耳赤是娇羞的表现,以初吻换初吻,这个他也不算亏吧。
“呜呜!呜呜!”
小孩洪亮的哭声将各怀心思的妖和仙惊醒,一个穿着短褂短裤的男童提着小竹篮沿着河滩边走边嚎哭。
息昔是个软性子,她从行李中掏出一块预备当干粮的香饼,轻轻塞给男童,柔声道:“别哭啦,姐姐给你饼吃,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男童闻到香饼的味道,渐渐止住了啼哭,他放下竹篮,咬着嘴唇,双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接过香饼,可能是太饿了,几口就将满月般的饼啃成一弯新月。
“慢点吃,我这里还有。”息昔用手帕擦去男童嘴角的饼屑,又递给他两个香饼,一包话梅干。
当三个香饼在男童胃里玩游戏的时候,他意犹未尽的含着话梅干开始道明原委。
“下午妈妈说家里没酱油了,就给我两个铜币去东街老李家杂货铺打一斤酱油。我很聪明的哦!不到三岁就会打酱油了!乖乖的听妈妈的话,提着放着瓶子的竹篮就出发了”男童眉飞色舞的讲述着,若不是颊边残留的泪痕,很难想象他刚才还哭的像一锅稀饭。
“我出了巷口,碰到隔壁的虎子兄弟抱着大捧的桃回来了,说王家果园的院墙被狗刨了一个洞,可以钻进去随便偷,哦不,是随便拿。我看离妈妈做饭的时辰还很早,就先去城外王家果园拿桃子,可是等我到了那里,墙洞被早就被看大门的堵死啦!”
“只好折回去打酱油,快到杂货铺时遇到买糖葫芦的,一斤酱油两枚铜币,妈妈给了我三个币,剩下一个是奖励我乖,买零嘴吃的,男童掰着肥白的手指算起数来,“可是掏钱的时候才发现铜钱都不见了!”
“我就回过去找啊找,找到天黑也找不到,好饿,又不敢回家。”男童抽了抽鼻子,散开双手,掌心空无一物 。
这段酱油打的颇为曲折,这个七八岁的男童能如此有条理的讲述出来还真是不易。
“哦,原来是这样。”息昔从钱袋里数出五个钱币来,“这两个是给你明天打酱油的,其他三个留着买糖吃吧,那个果园就不要乱闯了。”
“谢谢姐姐。”男孩犹豫片刻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疑似手帕的脏布来,笨拙的包好五枚钱币,小心翼翼的放在竹篮底部。
“偷东西总是不好的。”谢行远赞赏的看着息昔,这个小狐妖挺有爱心,还教导小孩子不要误入歧途。
息昔并没有回头看他,而是继续谆谆教诲男童道:“你若要去拿,最好和邻居虎子兄弟一起去,大虎爬树,你在树下接果子,小虎把风,这样就不会被看园子的逮到了,还要你千万要小心看门狗,最好是先扔一根骨头把它引开。”
“恩,好——。”男童受益匪浅,对息昔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谢行远扯了扯息昔的袖子,低声道:“这样教小孩是不对的,从小偷果子,长大了还了得。”
“你也知道他们是小孩啊,那有不偷果子的孩子。”息昔将一包杨梅干放进男童的竹篮里,牵起他的手,“你叫什么名字?家在那里?姐姐送你回家吧。”
“我姓白,叫做……。”男童迟疑了一会,还是没有说出名字,而是指着城东方向道:“城东白氏豆腐店就是我家开的。”
“待会见了母亲,你就说趴在草垛上睡着了,现在才醒过来,千万别说你偷果子丢钱的事。”息昔叮嘱道。
“知道了。”男童乖巧的点点头。
没过半刻钟,前方看见一群打着火把的人在河岸处找寻,几艘渔船亮着灯笼在水面上缓缓而行,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哭喊着:“槿儿!槿儿!你在那里!不要扔下为娘一个人啊!”
“妈妈!”男童大声回应着,朝着母亲方向奔去。
妇人抱着男童又哭又笑,狠狠的亲了几口,又使劲拍拍他的屁股,“赤槿!好好的不去打酱油,到处瞎跑做什么?下次小心你的皮!”
“妈妈!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赤槿!”男童抗议道,“白赤槿这个名字太难听了!虎子他们都把最后一个字省掉,故意卷着舌头叫我 ‘白痴’!”
“老娘生你之前天天梦到赤槿花,你不叫赤槿叫什么?”妇人拧了拧孩子的耳朵,叹道:“你是个女孩啊,长发不留,裙子也不穿,天天和那帮野小子混!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哦。”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是白赤槿的番外,(兰舟搓了搓手),赤槿是女主配呢,怎么可能少了她的前世的故事呢。
嘿嘿!~
番外【一】—女土匪和压寨相公的那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