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女骄傲的内心深处,则涌起深深的羞愤,指力也不觉变大了许多。
苏奕却舒服地躺在那,闭上眼睛假寐。
“这家伙可真是张狂,居然把我当捏腿小丫鬟了,找个机会,非好好让他出丑一次不可!”
郑沐夭暗咬贝齿,美眸深处尽是恼恨。
也不知多久,她都感觉十指都揉得有些发酸,忽地苏奕开口道:
“停车。”
马车顿时停顿下来。
苏奕从袖袍中拿出一截血色蜡烛,就见蜡烛鲜红耀眼,隐隐有一丝丝的血腥气息在翻腾。
郑沐夭一呆,目光被吸引了。
还不等她询问,苏奕已起身走下马车,“你留在此地。”
这是条破旧的街巷,稠密的屋舍杂乱无章地铺开,房屋之间的路径狭窄且多,像蛛网般蔓延扩散。
“这是何地?”
苏奕站在马车前,目光打量四周。
赶车的马夫是一名貌不惊人的瘦小老者,闻言连忙道:
“回禀公子,这是永安坊,居住在这附近区域的,大都是从外地来的客商走卒,也有不少来历寻常的武者在附近讨生活。总之,此地居民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皆有。”
苏奕点了点头,一手握着血色蜡烛,信步朝不远处的一条狭窄巷弄走去。
很快,身影就消失不见。
“廖伯,这家伙是要做什么?”
车厢中,郑沐夭探出螓首,好奇问道。
“回禀小姐,之前老朽还以为这位公子是打算在城中闲逛一番,熟悉状况,可现在看来,他明显是在找人。”
郑沐夭讶然道:“用一截血色蜡烛找人?这家伙可真够奇怪的。”
被称作廖伯的老者眸光闪动,道:“小姐,这世间不乏一些拥有神秘莫测手段的奇人异士,这位苏公子能够被族长那般敬重,定是一位了不得的存在,似这等人行事,往往不是我们可以揣度的。”
“哼,我可没看出他有多大本事。”
郑沐夭撇了撇嘴,心中又补了一句,“欺负人捏腿的本事,倒是挺大的!”
廖伯轻轻一笑,意味深长道:“小姐,族长视您如掌上明珠,却在今日要让您自降身份,陪在这位苏公子身边做事,您可知道这是为何?”
郑沐夭心不在焉道:“还不是要以我为纽带,拉近郑家和他之间的关系。”
廖伯道:“小姐,以前族长可曾让你受过这点委屈?”
“这倒没有。”
郑沐夭疑惑道,“廖伯,你究竟想说什么?”
廖伯感叹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小姐,族长这是在为您积攒善缘呢,不管您心中是否委屈,起码也应该明白,你父亲这番良苦用心。”
郑沐夭无精打采地哦了一声,颇不以为然。
……
巷弄交错,杂乱的房舍之间。
苏奕一个人穿行其中,偶尔会低头看一眼手中的血色蜡烛,除此,脚步不曾停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