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医院之后,蔺梦琪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大人,您终于来了!”
贺明砚就看到一个半透明的人飞快扑到他们面前,有点不适应,瞪大眼睛看着她。
蒲松雨在外人面前还是要装一点“大人”的样子的,就对蔺梦琪说:“你带我去见见你女儿吧。”
“好的好的。”蔺梦琪点头如琢米。
蔺梦琪女儿的生魂就是医院角落里那些“杂草”中的一个,蒲松雨见到她的时候,她浑浑噩噩地漂在一个窗户边,目光直直地望着外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蔺梦琪看到女儿这样子,精神有些崩溃,眼泪又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蒲松雨和贺明砚顺着窗户往外看,忽然发现了什么,对蔺梦琪说道:“你看那边有个广告牌,上面是不是你演的那个电影?”
蔺梦琪成为鬼魂后,思维就变得比较偏执——这也是许多厉鬼容易走极端的原因——眼里只剩下女儿,根本没有关注过周围,此时被蒲松雨提醒,便顺着女儿的目光看了过去。
那个广告牌离得有些远,但是能看到巨大的海报上,自己的剧照。
蔺梦琪怔怔看着,眼泪一串串地往下落。
她不心疼自己的眼泪,蒲松雨可心疼了,她啧了一声,说:“你别哭了,你女儿的生魂离开身体太久,过不了多久就要散了,散了就再回不去她的身体。”
蔺梦琪抽泣一声,飞快擦了把脸,说:“大人要我怎么做?”
蒲松雨来之前已经想好办法了,她从衣服的兜兜里掏出一个玻璃瓶子,里面装的是魂心草剩下的一点汁液,“我先从你身上抽一些魂力,再灌进她的生魂里,你们俩是母女,应该不会对她的魂魄造成伤害。”
“好,那麻烦大人了。”蔺梦琪按她的指示放松“身体”,让她在自己身上绘制吸魂咒。
这种咒光看名字就霸道十足,咒纹更是诡异又邪性,站在旁边的贺明砚多看了两眼都觉得眼晕。还好这种咒的掌控权完全在蒲松雨手里,她可以随时停止抽取蔺梦琪的魂力,就像在她的魂魄上装了一个开关。
因为她还要蔺梦琪给自己取电影票,所以一次抽得并不多,但是蔺梦琪还是因此遭了极大的罪,那种灵魂被割裂的痛苦,比抽筋扒骨要痛百倍不止,肉.体还有自我保护功能,痛到极致便麻木了,来自灵魂的痛苦可没有。
“大人,这些够了吗?”她萎靡地靠在墙角,声音虚弱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