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奉天的眼神微微闪烁，抬起头，看向苏燕回，面色诡异：“那么杀人之人难道要放任吗？”

苏燕回想到了未来会发生的铸剑山庄灭门惨案，摇了摇头：“他人杀人，也会被他人杀死，这也是理所当然，也是因果循环，而我所在意那人……若说真要复仇，倒不如说，我才是他的仇。”

太子死在他的怀里，未尝不是对他背叛的报复，他用这样惨烈的方法让苏燕回强行记得他，一辈子都在脑海中抹之不去。

太子和五皇子的争斗必然是你死我活，若是太子登帝，五皇子和七皇子也必然是要死的。

“一切的悲剧……”苏燕回趴在窗台上看着跪在窗边的少年，“都是因为自身能力不足的结果。”

而他就是那个明知道未来，却没有能力改变的废物。

然而鹤奉天却猛然睁大了双眼，看向苏燕回的眼光之中全然是震惊。

“怎么？你很惊讶吗？”苏燕回笑着问道。

“不……”鹤奉天看着苏燕回没有褪去红血色的眼睛，“你说的对。”

“你怎么一副被刷新了世界观的表情？”苏燕回大概是被夏日的月色侵蚀到了脑海，那强烈的痛处被凉风吹散了不少。

“世界观刷新？”

“恩……没什么特别的意思。”苏燕回将双手垫在脑袋下，声线柔软轻盈，就如同那月下仙子一般。

“若是我足够强大，悲剧就不会出现。”鹤奉天背对着苏燕回靠在了窗上，透过窗边的竹叶看向繁星点点的天空，“强大到不能被任何人所侵蚀，否则……悲剧会以任何方式诞生。”

“奉天弟弟，你要强大起来，这里有你必须要守护好的幸福。”

鹤奉天沉默了，寂静的空气中听得到蚊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的虫鸣中，夹杂着两人浅淡的呼吸。

“我做过一件错事。”鹤奉天突然开口，“我利用我失去的一切，得到了我不该得到的幸福。”

苏燕回微微愣了，低头看向少年的头顶，他无法看到少年的表情，却不知为何，这句话之中，仿佛透露出过多的他无法理解的讯息。

“没有该不该的，是你的就是你的。”苏燕回说道。

“不……”鹤奉天摇了摇头，“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小小年纪，这么中二病。”

“中二病？”

“哈哈哈。”苏燕回干笑了两声，却听不到语气中的笑意，“奉天弟弟，谢谢，不用太担心，我很快就会好起来，你也快点回去，若是被人发现了，老爷可是要罚你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