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
慕晚舟一边极力反抗,一边侧耳倾听屋外的声音。一片寂静中,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唇边勾起一丝隐隐的笑意。
他推搡着魏隋,却突然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委屈口气:“不、不要……魏隋你放开我!放开我!我……”
此刻,房门猛的被人踢开,传来一个十足张狂的嗓音:
“狗东西,给朕起开!”
与此同时,一柄刻有龙纹的长剑贴着魏隋的脸钉入地面,将他的脸划得血肉模糊。
听到这个声音,魏隋周身一抖,面如死灰,蓦然丢开了慕晚舟。
而窗外黑影中的身影也微微一滞,停下了动作。须臾,他似乎叹了口气,瞬间消失不见。
屋内,黑缎的舄履稳稳踏入,往上是玄色常服,绣着张牙舞爪的龙纹,衬出萧骆北挺拔魁梧的身姿。他冷着一双锐气逼人的眸子,俊美的面容上凝着一层寒霜,盯着魏隋的眼神满是蔑视与不屑。
慕晚舟看见他,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又顿时被一层痴痴的水雾掩盖:“圣上……”乖乖的躲在了他身后。
“圣上!圣上!饶命啊!”魏隋几个哆嗦爬了过来,“臣知罪……”
萧骆北冷冷一哼,一脚踏在魏隋伸出的左手背上。只听见咯嘣几声,似是指骨尽数断了,魏隋发出惨叫。
萧骆北目中凶光毕露:“既然知罪,还不领旨谢恩?”
魏隋咬牙颤声道:“临安王曾替臣求过免死金牌,臣斗胆一用!”
萧骆北凉凉的笑了一声:“你抗旨不从,罪加一等,免死金牌还能免两次不成?!”
魏隋心中已然绝望,忍不住垂死挣扎,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冷不防向萧骆北刺去。然而,匕首离萧骆北还有三寸远,他身子突然绷住不动,慢慢往后倒去。
薄薄的剑尖从他体内抽出。萧骆北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将剑刃上的血迹一振,尽数抖落干净,再懒洋洋的回鞘。
“好,很好!”萧骆北抬起一双如狼的眼眸,厉声道,“罪臣魏隋,妄图弑君,已被朕就地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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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马车缓缓往宫门驶去。随行的羽林军护着马车,一刻也不敢懈怠。
只因这车中坐的,是天下最为尊贵的人。
车内炭火充足,温暖如春,萧骆北懒懒靠在软垫上,冷着脸闭目养神。慕晚舟轻轻给他披上一层柔软的薄毯。
手腕蓦然被用力抓住了。萧骆北将他拖到跟前,又抬手捏了他下巴,嗓音冰得像寒山之巅的积雪:
“他都碰了你哪里?嗯?”
慕晚舟三分狡黠、三分无奈的笑了,柔声答道:
“圣上,他不过是握了两下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