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知道观玄晷为什么会坏掉,需要槐婆婆代为保管慢慢“休养”,但楚灵崖现在已经猜出谢如渐保留观玄晷是为了什么。失去了观玄之眼的他想要利用观玄晷回溯历史,去寻找当年事情的真相。可惜的是,槐婆婆口中最后一次的机会却被用在了寻找他的来历上。
“如渐哥,你怎么那么傻啊!”楚灵崖忍不住想,原本已经奔涌如同海浪的爱意更加无法刹住,他看着谢如渐,有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无措。他爱他,想保护他,他想他开心,怕他受伤,他恨不得把世间所有一切都捧到这个人的面前,可他又不敢轻举妄动,他真的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手足无措!
“咳咳……”面对楚灵崖的眼神,谢如渐察觉了什么,虽然不是太懂,还是有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的感觉。
楚灵崖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啊,怪……吓人的?谢如渐也不知道这么形容对不对,但楚灵崖现在看他的目光真的让他害怕,甚至有点透不过气来。他用力咳嗽两声,试图让这奇怪的两人间的氛围变正常一些:“那个我,继续往下说。”
楚灵崖没有开口,只是依然用湿漉漉的眼神望着谢如渐。本来后面发生的一切都是谢如渐黑色梦魇的来处,是他无法愈合的伤口,但或许是因为有楚灵崖在,他以往回忆都会感到的痛苦与难受这次却仿佛减轻了。
“因为这个人会认真听我倾诉,无条件地信任我。”谢如渐自然而然地想。他自认性格孤僻,情商不高,现在却发现想要感受别人的情绪并不难,只是得看对方值不值得他花这个力气。
现在,谢如渐想要将后面发生的一切说得尽可能理性客观一点了,他这么做不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而是为了不让楚灵崖难过。
“那个,其实已经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谢如渐以这句话开口,“关进法牢三天后,我的师父古星悠来找过我。”
谢如渐以为古星悠是来放他出去的,但是古星悠进到牢里后却没有这么说。他让其他人退开,只留下了他与谢如渐两人在牢里。
“师父……”
“前天,你师兄江心白的尸首被他父母接走了,在他的家乡落葬,我去送了他一程。”
谢如渐猛然一震,眼眶里一下子又盈满了泪水。这阵子他独自关在法牢中,又委屈又疼痛,已经没有余力去想江心白的死了,然而古星悠一句话就又把他带回了那种绝望悲痛的情绪中。江心白死了,一直待他如同亲兄长的师兄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谢如渐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