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潭有些纠结,因为他感觉自己和慕时并没有十分的熟,至少没办法熟成他和朴英那样子,什么都说。
可现在心里感觉又很不舒服,像被难受的情绪撑满了,他必须要说出来才行。
“你刚才说的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苏潭说,“不,应该说我好像说过那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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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潭这样说,慕时显得很惊讶,他失笑问苏潭,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连自己说没说过一句话都记不清楚吗?
苏潭怪不好意思地告诉慕时说,自己应该是失忆了,很多事情都记不得。
他本以为这样讲很中二,慕时会不信,或者笑他,但慕时没有。
慕时挺温柔地说,如果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或许是你的脑子不愿意你记住。
苏潭一想,觉得很是这个道理。
但他也没办法完全不去纠结,他问慕时:“你觉得我真说过那样的话吗,慕时哥?”
慕时听到这话,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着说:“虽然你现在看着挺乖的,但没准儿本质上是个小渣男呢?”
苏潭立马不乐意了:“怎么可能!我不会是渣男的!”
慕时哈哈大笑:“你既然知道自己不会是渣男,还纠结一句自己没说过的话干什么呢?”
苏潭顿感释然,慕时顺势伸手拉他起来:“走吧,吃饭去,盒饭放了半天,该凉了。”
苏潭被慕时拽着,瞪大眼睛:“盒饭放了半天你才叫我?”
“看你一直放空,我想着等会你。”慕时说,“你要是觉得饭菜放冷了不好吃,等这两周的戏拍完,我请你吃顿好的。”
“那倒不是。”苏潭说,“我就是觉得你也没吃饭,怕你饿着。”
慕时愣了愣,笑笑没说话,拽着苏潭往休息的营地走。
不远处,江昧披着件巨厚冲锋衣,嘬着热咖啡,若有所思瞧着他俩,满眼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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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戏拍了几天,《机关师》在经费方面有一个好处就是场景小,需要的群演少,烧的经费也不多,很多场面都是慕时和苏潭的对手戏,当然说是慕时的独角戏也没问题。
对苏潭最重要的要求就是不笑场,苏潭刚好有点木木的,完美契合陆导的要求。
慕时那边就更不用说了。
像这种古代背景,而且对人物要求比较细腻的电影,演员需要一段时间来体验角色,而慕时这个沉入角色的时间非常短,效果也很好。
用陆云岐的话说,“慕时老师可以一个人演出两个人的喜怒哀乐”。
苏潭也觉得是,慕时看着他时,他哪怕只从眼神都能感觉到慕时各种各样的情感,不舍、眷恋、痛楚。
有时候他甚至沉浸在慕时的表演中,想要去回应慕时对他的种种倾诉,但随即想起自己的角色是人偶,于是继续保持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