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白色,近处,慕时坐在他身边,像是已经坐了很久很久。
他转过脸看着苏潭,惊讶地问:“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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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潭木木地望着头顶天花板,心还是跳得很快。
心有余悸之外,就是觉得羞耻。
做了噩梦,还被自己吓到,吓到就吓到,还说梦话。
还被慕时听到。
天啦噜。
如果不是苏潭现在左手打着吊瓶右手被慕时捂在手里,他一定会捂脸的。
“醒了就好。”慕时笑了笑,他看起来也有些疲倦,眼下有浅浅的青色阴影。
但正因为这样,他现在看起来不是那么张牙舞爪的艳丽,甚至于显得有些温和。
“嗯。”苏潭低低应了声。
“多亏了你。”慕时说,“那时候山里的妖气太重,我几乎完全被压制住了,如果不是你唱那首歌,我要不就被妖气侵蚀,要不就会伤到田莺,总之不可能是现在这种两全其美的结果。”
“田莺……”苏潭茫然地重复了一遍才想起来是谁,现在的他脑子还有些不清楚。
“她没事了吗?”苏潭问,“我唱的歌,真的有用吗?”
“非常有用。”慕时低声说,“你的歌声里有种生命力,我不知道那力量是从哪儿来的,按理说,你体内没有妖力,就算借给我用,也只是杯水车薪,但确实没有你的歌声,我不可能扛得住当时的压力。”
苏潭听到这话,有些欣慰,感觉自己终于能帮到慕时一点,很开心。
“我唱的那是什么歌,你知道吗?”苏潭问。
慕时失笑:“你都不知道,我上哪儿知道去?”
苏潭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身体怎么样?”慕时又问,“你唱完歌直接就昏倒了,我要吓死了,如果因为这个导致你又出现‘昙花一现’的状况,我……”
“我没有。”苏潭赶忙安抚他,“我甚至都没有觉得不舒服,只是很累,然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你醒来时喊的话,就是因为那个梦吗?”慕时问。
苏潭点头:“梦里有个人,叫……好像是叫‘飞雨’,我记不清了。”
慕时笑笑,伸手揉了下他头发:“梦里的人,倒也没必要记那么清楚。”
慕时指尖散发着淡淡的牡丹香气。
苏潭忽然回忆起自己力尽昏倒的那时候,鼻端缭绕的也正是这样的香气。
他想起自己好像完全没有任何控制,一头栽倒在了慕时怀中,慕时稳稳地接住了他,紧紧抱着他。
苏潭的耳朵一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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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故意的。”苏潭突然就觉得自己该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