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宣知道这些债务,但他能力有限,家里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现在二弟黄铭死了,他一人挑两家,身上的压力更重,即使想帮,也心有余力不足。
“不行的话就把制符坊抵了吧。”
“到时候搬到黄叔这来,吃住短不了你。”
黄宣到底是个念旧情的。
债务上帮不了太多,但收留故人之子在家吃住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听着黄宣的话,陈季川心中对这个大汉又多了几分好感。
要当真是没办法,陈季川倒也不排斥寄人篱下,住到这个黄宣的家里。
但他此时显然还到不了这一步。
“黄叔。”
“侄儿能自力更生。”
陈季川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瓶递给黄宣,冲黄宣道:“侄儿在学府的时候,对炼丹、炼器、制符这些杂学就很感兴趣。特别是炼丹方面,曾经买了几卷丹经、几张丹方胡乱练手,算是捣鼓出一些名堂。只是父亲一直觉得自己是因为沉迷于制符一道,耽误了修行,才没能晋升炼气,所以从来不让我多碰这些。再加上我这两年万念俱灰,整个人行尸走肉一般——”
陈季川一开始声音还不小,但后来声音就越来越低,头也越来越低,到后面干脆哽咽说不出话来。
黄宣听着有些揪心。
退学,退婚,家败,丧父。
这让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如何承受?
“苦了你了。”
“不过晓得振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