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城十分不适应这一点。
而且杨椿楼和铃眉要离开的时间或许会比她更早。
四个姑娘披散着头发, 点着煤油灯,挤在一张床上说了一夜的话。
杨椿楼说起杨家在京师的亲戚想把她名额替换下来。但其实是为了她好。毕竟鞑靼部的天寒地冻是出了名的,若是真的跟沙俄有冲突, 杨椿楼一个姑娘家,就要去做战场医官, 面对的便全都是开膛破肚的人。
不像是俞星城和京师俞家并没有血脉上的联系, 杨椿楼在京师的杨家是真正的亲戚。
可她腮帮子鼓鼓的, 仍是道:“可我就是不想在京师的医馆做医官,然后过几年再去宫里做女医,升到高位, 嫁给朝官。去战场做医官也挺好的, 我爹从小教我西洋医法与色目草药,我为了学习重铸血肉,甚至去剖过尸体的筋肉骨骼。我努力了这么多, 最后却跑去给娘娘们看病——更何况是现在的宫里!”
俞星城:“反正与铃眉一道,你们之间也好相互照顾, 去一趟又不是不回来了。不过你说宫里……是什么意思?”
杨椿楼看了她们三个一眼, 发现肖潼似乎也并不知道这些事,于是低下头:“此事虽事关重大, 倒也不是没人知道。听闻皇后的重症,是皇上让宫内女医下手, 给毒出来的。听闻皇后消瘦不已,关节都肿大, 每日起卧对她来说是极其痛苦的事, 饭食要是吃多了就会胃痛呕吐,活着的每一天几乎都是折磨。但皇帝又让医修用灵力吊着她,而后不断的给她治病, 让她不会轻易死去。”
俞星城惊的脸颊发麻。
那个看起来身边如家常般热闹亲近的皇帝?
铃眉也吓到了:“为什么?自己的发妻,大明的皇后,为何要这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