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庐摇头:“是家书。”
一直说“没人想让他回去”的小燕王,看到谭庐从一边木箱中拿出的厚厚一沓蜡封折子,呆了好一会儿。
裘百湖当然没有家信,只有一些北厂战友的屁话夹子送过来了。
俞星城倒是没想到自己手头还有四封信,最厚的两封是来自遥远的大明北部,沙俄边境,是来自铃眉和杨椿楼。一封是来自京师俞家本家,估计是一些惯例的问候,还有一封,竟然是来自于方主事。
俞星城都快忘记了他了。
虽然在万国博览会期间,方主事确实对她照顾有加,但是等到万国会馆完全修建好之后,他就随着工部官员一起回京了,俞星城只在京师跟他打过一两次照面,也不知道为何他也会来信。
俞星城捏着铃眉和杨椿楼那两封堪比压岁钱红包似的厚厚信封,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露出了欢喜的表情。
却没想到到最后,诸位官员挨个都收到了家信、友信,反倒是温骁成了场上唯一空手的人。
也是……他家中跟他早已决裂,唯一跟他亲近的堂妹也去世。
俞星城隔着太师椅之间的作为,望着他侧脸,温骁似乎也料到,并未做出什么太多的神情。
谭庐也有些没想到,他回头又往箱子里翻找了好一阵子,竟然还真让他找到了一封皱皱巴巴的信件。那信件上不知道弄了多少雨水泥点,甚至都有些发黄了,而且随着多次转运,上头还贴了好几张写满字的薄宣纸,谭庐努力辨认着:“先是送到了苏州衙门,而后又发往了京师,京师无人接收后,又被转到了这艘官船上来——温大人,这是给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