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也是非同凡响,宛如一头头凶蛮之兽,散发着强横铁血的气机。
马车内,一席青色锦袍的孟文端坐在后车厢的棉榻上,随着马车前行而晃晃悠悠。
长发被一顶玉冠束住,英俊的眉眼紧锁在一起,看起来像是在闭目养神。
然而,手中紧握的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剑,额头若隐若现的细汗,以及沉凝急促的呼吸,显示出他此时心绪的极度不稳。
好一会儿,孟文终于忍不住了,睁开双眼,满是悲愤与无奈,目光阴森道,
“父亲啊父亲,为何你要将这等危险之事安排给我。
莫非就因为我输了那么小小的一阵,就彻底被你所嫌恶?
还是准备在老大从孔家回返之前,将我这个障碍扫除,为他上位铺平道路?”
当孟文接到王天雷带来的孟继祖的手令,让他作为诱饵引诱那穷凶极恶的六大先天现身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随后的第一反应是有人假传消息,第二反应是自家父亲老糊涂了,第三反应,就是孟继祖要借此将他这个亲生儿子除掉,为老大扫平障碍。
当然,冷静过后,他就知道,这种种念头都很无厘头,哪怕是最后一个看起来比较靠谱的猜测,也根本不成立。
孟继祖正是当打之年,年富力强,孟希孟文等人想上位,再过十年也未必有机会,所以他并不认为孟继祖是为孟希的存在而针对他。
但,又没有别的解释,这个猜测便始终萦绕在他心头,凝聚不散。
最关键的一点是,他甚至没有拒绝的资格,只能提着脑袋,去办这件事。
身为孟家的一族之长,朝廷册封的世袭南安伯,孟继祖对于孟府上下基本上都是生杀予夺,少有例外。
他为人子,为人臣,更不可能违逆自己的父亲。
最终,孟文便是在极端悲观,绝望的情绪下,登上这辆金玉为骨,明珠为饰的豪奢马车,怀着仅有的一丝希望,去做那个钓鱼的鱼饵。
孟文的记忆很好,且一直在计算,从孟府正门行驶而出,如今已经过了三个坊区,十六条长街,三个集市,如今转入城北正街之上,再过不久,就会到达此次所谓的目的地,一个小家族所在祖宅。
按照王天雷带来的消息,他那位伯爷父亲的估算,若那伙先天强人真的有心要对孟家报复,这条路线,就是最好的动手地点。
诚然,郡内戒严,街上府兵巡逻警戒的频率极高,甚至不乏许多佩戴刀剑的江湖人士行走,看起来倒是威风凛凛的。
但这些人在先天高手面前,根本不是所谓的阻碍,更何况有六个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