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鼎站在台前,只觉得胸腔中某个地方“噗”的一声,破了。
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看上去就像个快乐的小二笔。
他感觉自己终于彻底超脱了。
了无遗憾了。
人生圆满了。
这辈子都值了。
他举起双臂绕场奔跑,就像是当年乒甲球场上被重新点燃的耿帅一样。
只是他曾经那么高冷,所以此刻跑起来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欢呼,反而让很多人惊掉了眼珠子。
但朱鼎不在乎,他只是为自己庆祝,并不需要多余的外人来附和。
他跑了三圈,然后躺在地上,连续打了几个滚,爬起来,虽然脸上有些脏,笑容却根本止不住,嘴巴裂开,露出足足八颗白牙。
裁判的手插在衣兜里,反复进出,宛如某种不雅动作,但其实他只是想要掏出那张已经被捏得有些发热的黄牌。
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王超站在台前,含笑看着朱鼎满场飞奔的样子。
而在帝都的小房间里,朱泽石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随后闭眼,用手连续揉眼睛,迟迟没有睁开。
他其实有种想流泪的冲动,但他不想表现出来。
何敬平的眼泪却已经无声的流了下来。
唯有秦华昌,始终直勾勾的盯着屏幕,一言不发,直到导播将刚才最后一个球的镜头反复回放了三遍,他才蓦然高叫一声:“哔!(一种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