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已经看不懂老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我真的尽力了。”米歇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擦着头上源源不断冒出来的汗液：“但我真的……真的打不死他啊。太t的操蛋了，他以前不是不防守的吗？怎么忽然变成乌龟壳了？”

老瓦到这时候才算是说了一句实话，他道：“如果我没看错，他应该是在为打虎克做演练吧。”

也正是这句话，彻底击溃了米歇尔本就脆弱的内心。

“他在做演练？他拿我当演练？即便这样我都打不过他？”米歇尔愤怒了：“老师，我跟他的差距还是这么大吗？如果是这样，那您来到这里，给我无穷的信心，又有什么意义呢？”

老瓦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在沉默片刻后，把手抬起来，拍拍比他高足足半个头的米歇尔的肩膀，温声道：“不要担心，如果你真的输掉了，我也会站出来，告诉他们，是我的指导有误，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他们骂你的。”

原本充满愤怒的米歇尔呆了呆，从老瓦的语气中，竟然感受到某种早已做出决定后半是淡定半是萧索的复杂意味，他迟疑道：“老师，你……”

“我来，只是因为我不能不来了。”

老瓦到这时候终于说了实话：“我原本以为莫拉德足够支撑瑞典乒乓的未来了，但是最近我发现我错了，原来一个选手光有技术而没有良好的品格，是真的走不远的……”

他语气很萧索，因为瑞典太小了，人口太少了，他也是等了二十年才真正等到一个足以传自己衣钵的超天才少年，他知道莫拉德脾气有问题，但他以为这不要紧，毕竟天才总是有脾气的。

可是最终，这个少年却在刚刚起飞后，迅速的坠落了。

在老瓦看来，莫拉德的实力是足以击败沃尔夫的，但他因为难以克制的急躁情绪和暴躁行为，不但输掉了比赛，输掉了口碑，还输掉了自己对他的期待，甚至因为比赛时的行为过于恶劣，接下来要被国际乒联禁赛，具体时间待定。

这简直是瑞典乒乓球的耻辱。

在老瓦心目中，米歇尔其实只是一个过渡阶段的替代品，唯有莫拉德才是瑞典的未来，然而现在，他已经不得不主动走出来，为米歇尔站台。

否则，他怕米歇尔在今天输给王超之后，彻底一蹶不振。

因为他在两个月的相处中已经发现，31岁看似成熟的米歇尔，实则内心远比外人所看到的更加脆弱，他恐怕经受不起两个月内连续两次输给同一个人的打击。

王超绝对是华乒未来的国家队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