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冀州市地理位置居北,如今三月下旬的天气还带着料峭寒意,是故少女套上了厚实的冲锋衣。
“你说的光景,应该只存在于四年以前了吧。”
黄怀玉站在另一侧,摘下墨镜,伸手指了指民宿背后的远山。
卜依依抬眼看去,见到在河滩两侧的翠绿群山中,独有两座山头与边上的同侪不同,浑身是深黑的碳色,好似大地隆起的陈年伤口。
“那是?”
落日最后的余晖下,少女一时间转不过弯来,只是愣愣出神。
“那应该就是你所说的火君与毒液作战后留下的战场——被魃的血液点燃的火场遗迹。”
黄怀玉解释道。
在他超过常人的左目视野中,大片独留有碳化主干的死木笔直树立在山坡,正像是密密麻麻的无名墓碑。
“这片旅游景区的衰弱,应该就是拜森林大火所赐。”
瞩目于秃山片刻,两人都觉得心中难言地沉重起来,便纷纷转开视线,朝其他方向远眺来稀释情绪。
转过半个身子后,望向来路方向的黄怀玉便见到一座孤独而高远的山峰闯入视野,竟比距离更近的连绵山头在视觉上高出近倍。
“那是什么山?”
他定定注视着略有突兀的山峰轮廓,心中莫名触动,连语气都前所未有的旷远。
“额,我也不知道,不过看高度应该是钟山——钟山是北华省最高的山峰,好像有六千多米,据说也是仅有的只有独峰没有山脉的山体。”
卜依依探看了片刻,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