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单单‘怕死’、或者说‘族群延续’这一个概念,就能够衍生出极为复杂的决策机制,以至于根本性的决定一个个体的行为模式。但你有没有想过,有些‘玩意’,祂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生的,也不知道自己会死?”
追命看到黄怀玉挑了挑眉。
“再比如时间的流逝。”
“在我们的认知里,这个四维时空的时间是单向且无法逆转的——所以我们知道了‘后悔’、‘恨’、‘积累’等等概念——但有些‘玩意’眼里的时间有没有可能不是一条‘长河’,而是一个‘湖’呢?”
听了这两个例子,黄怀玉已经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就像卜依依叙述中自裁前夕的卜一,对人类不再具有任何同理心和慈悲心——原本他还觉得这是源质使人冷漠残暴——现在想来,这却是一种误解。
常人在英招眼里与虫虱无异,类似“踩蚂蚁、打蚊子”之流的事情,如何能拿来作为神明“冷漠残暴”的判断依据?
此时,在他的自我审视下,融合时空之眼后的很多作为都突显出来,历历在目。
不知能力的情况下,就前往步麻森林直面持枪溃军;
与神竭的交战中不顾风险,硬是熬到濒死才发动能力;
明明刚被毒妇暴打,还要自信回头,满脑子想着我能反杀……
d,烛九阴这玩意好像就是那种“不知死活(字面意思)”的类型啊?!
黄怀玉心中不免后怕。
不是说这些决策完全不明智——毕竟他最后都赢了——但客观来看,那时人类原本该有的部分感性,在他的思考中有明显缺位。
可能曾经的烛九阴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危险吧。
“使徒觉醒的下场,你在月亮马戏团时已经见过;从毒妇留下的尸体来看,她属于同化觉醒,即人格瓦解后成为被本能驱使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