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校说着,转身头也不回地朝训练场西面的通道走去;行走之间,他头发里的石粉泥灰不断飘落,拖在身后好似禽鸟的尾羽。
······
两个小时后,洗漱换装了的黄怀玉正与追命二人在食堂用午饭。
“飞光兄指名要和你动手,其实倒不是针对的意思。”
四人方桌边,追命靠在椅背上,一边熟练地扒拉着手里的香蕉皮,一边对黄怀玉解释道。
“他的想法半公半私;公的部分是在于你的使徒身份。
在很多必要的时候,我们特处局会征辟使徒参与任务,但被征辟者本身的稳定性始终是一个隐忧。
所谓压力测试的本意,就是通过各种手段——包括战斗的高压态势、对手的轻蔑羞辱,以及不友好的环境——来对使徒的堕落现状进行界定。
基于长期以来的案例,部分污染深重、习性难抑的使徒会在这种测试中情绪爆炸,甚至于无法控制杀意,但无论如何,这种事发生在行动前总好过在行动中。”
他一口气说了半天,然后才得空把觊觎许久的香蕉啃下了半截。
“具体到你身上,我和风连云不很担心这个风险,但是不走过这个程序,柔利基地的人恐怕很难有足够的信任感与你共同行动。”
追命嘟囔道。
以特处局的立场,这种“压力测试”的策略自然是天经地义,没有任何可非议的地方。
但这番话由使徒听来,就难免刺耳。
“队长,说到底,要征辟使徒帮忙的是特处局,你刚刚提到的所谓‘案例’恐怕很多也未必是基于被征辟一方的自愿,这要谈缺乏信任感会不会有些荒谬?”
黄怀玉话里带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