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那两年犬子确实年轻气盛、忘乎所以,做下了不少糊涂事。”
卫克家说着,脸上显出平凡人想表达却表达不出的恳切。
这种恳切,与边上卫子谦的恐惧,同样真实。
但黄怀玉的面容和肢体如天似渊,毫无反馈。
这让卫克家略微停顿。
他平日常练太极,请技艺最精湛的宗师推手听劲。
数十年来,少有他面对面听不出端倪的对手。
但今日对坐之人,不像人,却像个黑洞。
“尤其是在关于江谚先生的一些事上,犬子实在是犯了大错。”
卫克家只得继续。
“这段时日, 您对回春和卫家的惩戒,卫某完全能够理解,也全然接受。”
“对于犬子的过失, 卫氏全族都悔不当初。”
“所以, 我今日将子谦带来,听候您发落。”
“您如果有任何要求,请尽管提出。”
“哪怕是要犬子一命,卫家也无二话!”
此话斩钉截铁,终于搏得黄怀玉一笑:“你们卫家倒是舍得。”
这时候,卫子谦似是鼓起勇气,从座上起身,走到包间空处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