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倾月猛地扭头,在看清站在门口之人真是静羽之时,眼泪忍不住落下。
她就像是在外受尽了欺负的孩子,咋一看到家长,便忍不住满腹委屈,哇然大哭。
“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哭得像个孩子似的。”静羽见倾月哭了,嘴上数落着,动作却极快地靠近。
他将药碗暂且搁置一旁,拿了条手帕给她擦拭眼泪:“莫在哭了,你重伤初愈,身子骨本就虚弱,再哭下去,会对孩子有所损伤。”
一涉及孩子,倾月立马强迫自己止住眼泪。
“我的孩子没事吧?”
“没事,就是动了点胎气,喝点安胎药,将养几日便可。”静羽端来药碗,示意倾月喝下。
倾月接过药碗直接一口饮尽,苦涩药液流过喉咙,却不及心底半分。
“师尊您……找到我的时候,可有在我身边发现其他人?”哪怕明智是奢望,却还是忍不住心存侥幸。
“没有。”静羽摇头,“为师本在闭关,察觉到你有性命之危,赶紧赶慢跑去救你,结果也只寻到了你一人。”
希望破灭,倾月抿了抿唇,将心口的痛乎咽下。
庚奇,是真的死了。
还是魂飞烟灭。
这种死法太过惨烈,以至于倾月到现在还有些恍惚。
总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她知道,这只是自己不愿相信现实的错觉罢了,过段时间,等她接受了就会好……了。
真的会好吗?
倾月抬手望着窗外的明媚日光。
明明是那么耀眼的光芒,她却只觉得周围一片黑暗。
“师尊。”她听见自己犹如梦游般的痴语:“我想报仇!”
崇华仙尊,包括参与谋害他们母子和庚奇的所有人,都得死!
静羽帮倾月检查身体的手一顿,随即沉默着继续。
他没有赞成徒弟的念头,也没去阻止。
一切都让她自己做选择。
作为师尊,静羽所能做的就是全力治好倾月,让她恢复从前活蹦乱跳的模样。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又是三年光景。
用了足足三年的时间,倾月才终于养好了伤势。
这三年里,她每日都安静待在百草渊内,接受着自家师尊的治疗,其余的所有空闲时间都被用于修炼,连睡觉都在识海内不断推演各种剑招剑诀。
那疯魔的势头,连静羽看了都不忍心。
可他毫无办法,劝也劝不动,说多了反而还会被徒儿拉着询问一些修炼上的疑点。
倾月从前修炼速度太快,很多知识累积不如那些按部就班修炼上来的人充足,如今她师尊就在身侧,可不就得拉着人尽情询问。
为人师者,静羽当然得给自家徒儿授业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