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错。”

沈钰轻轻笼着面前的小人鱼，双手虚扶，只要她一抬手就可以撑住。

人鱼进入成年期，就会出现不稳定的变化情况，性别的不稳定，体力的不稳定，余鱼明显是刚刚迈入成年期，不知道怎么的没有躲在海里等到时间过去，反而跑到岸上来。

原本沈钰想着自己可以默默护着，没想到这么快就翻车。

还是自己一手掀翻。

“我没事儿，靠着我休息会儿吧。”

沈钰声音放得很轻，收敛了一身的气息，保持固有的温和平静。

余鱼的视线有些模糊，唇边勾起冷笑，用力将沈钰推开，动作一气呵成，借着反作用力，彻底逃离沈钰的控制范围。

沈钰叹了口气。

伸手收拢水里的珍珠，捧在掌心，看着余鱼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余鱼很不舒服，各种意义上的不舒服，她现在只想着快点离开，再快一点。

整条鱼机械地向前游动，终于看到不远处的点点火光。

立花岛到了。

余鱼靠在海面的礁石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好像回到了自己来到立花岛的第一天，一切都是陌生的，充斥着各种奇妙的危险，让她不得不无时无刻紧绷着神经。

直到遇到沈钰。

最开始大多数时间，害怕占据了上风，直到近距离的接触，会在无形之中放松神经。

现在她终于知道，沈钰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活在传说中的海怪。

不清楚形状，不知道攻击力，不了解他住在哪里，传说中世界上独有一只，真正的深海霸主，可以轻轻松松吞噬人鱼。

擅长伪装，余鱼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在心里补了一条，就像沈钰一样。

余鱼仰头，海上的风浪，来得也快，取得也快，乌云已经散开，漫天的星光耀眼。

挺好看的。这是自己在立花岛的最后一晚上。

真的是，惊喜连连。

余鱼感觉有些饿，随手从水里抓起一条鱼，运气不错，还是飞鱼，指尖滑过鱼身，抹去鱼身上的鱼鳞，只留下贤能饱满的鱼肉，撕下一块放在嘴里，还带着海水的苦涩。

“那个营养价值不高，吃这个。”

余鱼猛地起身，沈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自己对面，手里捏着一条旗鱼。

余鱼慢慢地后退，眼角扫过四周，拟定逃走的路线。

“你太瘦了，需要多吃点。”

沈钰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把石刀片，三两下将旗鱼开膛皮肚，只留下只肥美的腹部，递给余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