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传来一道女声，沙哑得好像石头划过玻璃面，小助理不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声音细弱蚊蝇，“请了……”

“那你快滚回来！”

对面一声咆哮，手机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响声。

陈月的小助理蹲在角落，无声地哭泣，扯着袖子，极力遮掩着手臂上的青青紫紫的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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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月晃动着酒杯里的酒液，厚重的戏服已经换下来，丝质的睡衣泛着惨白的光泽，她盯着眼前的电视机，正在放映沈钰以前的影片，陈月伸着手指指着空气，又转个身，脚步不稳地扶了一把茶几，大骂道：“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老娘不伺候了。”

说完又灌了一口酒，红色的酒液从她的下巴上滴落，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小滩红色的酒渍。陈月的经纪人从沙发上站起来，穿着职业装，三两步上前将陈月拉住，有些无奈地安抚，“月月，别这样。”

“你走开，你别管我。”

陈月一把将经纪人推开，跌跌撞撞地向前走，“我不服，凭什么！”她的脚抬得太高，刚好一脚踩在酒渍上，拖鞋底变得湿滑无比，细微的挪动都能造成整个身体的偏倒。

陈月尖叫一声，摔倒在地，脚踝处的剧痛刺激着神经，陈月迷糊的双眼终于聚焦。

“我怎么了？”

陈月被经纪人慢慢地扶起来，眼睛里带着泪水，脸上的表情天真又无辜。

“没事儿，我们月月只是扭到脚了。”经纪人温柔地将陈月扶到沙发上坐下，帮她揉着摔疼的脚踝。

“可我今天被欺负了。”

陈月不开心地嘟哝。

“月月，不要自己气自己。”经纪人头发从耳边滑落，擦在陈月的脚踝上，带着丝丝痒意。

“姐，我被欺负了你都不帮我。”

陈月一把将自己的脚收回去，赌气似的抱着自己。

经纪人抬头，俨然和陈月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眼睛上夹上一副金丝边框的眼睛，看上去更加斯文。

经纪人重新拉过陈月的脚踝，给她喷药，叮嘱道，“下次少喝点。”

陈月偏着头不说话，经纪人叹了一口气，一边帮她整理头发一边说道：“我已经帮你出气了。”

“真的吗！”

陈月激动地拉过经纪人的手，讲眼里的恶毒藏起来，依旧是一派天真。

“果然还是我的星星对我最好了。”

陈星微微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陈月很激动，单着脚也想要下地蹦跶，被陈星一把拉住。

“姐，你最好了，你告诉我，你干了什么！”

“我只是把余鱼做菜的视频提前放出去。”

陈星低着头，帮陈月整理衣袖，她动作很慢，却又很仔细，不经意间泄露出来的温柔让陈月有些看得微微一愣。回过神的时候，反复思考陈星的话。脑子里回想着余鱼做菜的样子，又觉得一时间挑不出什么毛病，只会加重自己大脑的负担。陈月的视线落在陈星身上，干脆不想，只要是有姐姐在，就不会有什么办不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