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回京,尤其是翎陌这样手握兵权的人回京,第一件事情就应该是进宫问安,先将兵符交出去,再去跟放在大殿里的先皇磕头,最后见过新帝。
阿忘撑着伞站在马车旁边,昂头看着从车里出来的人,将要做的事情分条列给她听。
翎陌伸手掀开车帘,踩着脚凳面无表情的从马车上下来。
几乎她刚露出手,阿忘手里的大伞就移到了她的头顶。
伞下阴凉将翎陌笼罩,半分太阳余晖都没晒着。
“已是黄昏,无碍。”翎陌微微抬手,阿忘收起伞错后半步,跟着那片黑色衣袂抬脚进府。
离的近了两步,阿忘闻到翎陌身上那股子混合着血腥味的极淡药草味。
他脚步一顿,扭头看向身后的阿贵,皱眉低声问,“殿下受伤了。”
虽是疑问句,他用的却是肯定语气。
府里住着大夫,阿忘没事会过去请教一二,多的不敢说,这点简单到遮掩不住的味道,他还是能闻出来的。
阿贵神色惊诧的看着面前清秀的男子,夸张的张大嘴巴,左右看了一圈,见没有外人偷听才压低声音凑近阿忘。
见她这副神色,阿忘本就绷着的面容更为严峻,身子朝她倾斜,下颚微收,满脸认真。
阿贵轻声说,“你这鼻子太灵了吧,叫勿相忘真是亏才了,你该随我姓苟才对。”
阿忘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姓什么不重要,但苟富贵一看就是老狗了。
殿下都受伤了,她还开玩笑!
阿忘抬起下巴,目光凝视阿贵的眼睛,冷峻的小脸竟跟殿下有几分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