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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伸手接过时,突然想起这东西的奇异之处,收回了手,只扶着她往屋里走,边说:“小心脚下。”

离他这么近,几乎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她低着脑袋,完全不敢抬起来看他的脸。太近,近到她不适应,感觉窒息。这样的距离,似乎对他和她来说,都是很不可想象的一件事。或许,今晚这么近的一次,是她这辈子的唯一一次。在她深吸口气,是要走到屋门的台阶时,见着头顶灯笼的光拉出了一个人影在地上,在她面前。

那一刻,几乎是不用想,她知道那人是谁。因此,眉头不由地小小勾了勾,犹如弯曲的柳叶似的,几分思虑斟酌。

“云姑娘请进屋吧。”花夕颜道,从柳姑姑手里亲自接过自己行李中最好的那件裘衣。在云尘景未开口时,她从窗户远远望到从院子门口进来的云族贵客,已是让柳姑姑赶紧去翻箱底了。

这个人,是救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她花夕颜自然是要怀着几倍子感恩戴德的心。

听对方声音如此客气亲切,云晴忽然想,这个人,知道一切吗?应该是不知道吧,包括他那心思。

几个人入屋,花夕颜命人关上门窗。云晴把木匣子放在了桌上,说:“这东西打开后,要在很快地让患者服下。”

听到这话,花夕颜双手接过木匣,脚步飞快地穿过了珠帘进入到病人躺着的里间。

柳姑姑按照花夕颜的命令,给云晴端上了一杯参茶,对云晴也是十分毕恭毕敬:“感谢云姑娘对太子殿下施以援手。”

该这么说呢?如果这些人,惺惺作态,让人感到恶心,让人感到厌恶的话,纯粹是些怀人的话,或许,她心里会更好受一些。但是,不是。无论是花夕颜本人,或是花夕颜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