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也吃苦了。若不是你父亲继母咄咄逼人,怎么会把你逼到这个份儿上?只是你的性子也要改一改,这宽和些,风评好些,京里待你……”
“名声好坏,与我无关。”齐凉迎着昌林郡主关切的眼,沉默了一下,默默攥紧了手似乎并不愿说这个话题,冷淡地说道,“那人的王爵,我并不在意,为何要容忍他?”难道要他回宁王府磕头求饶做个孝子?
不杀他全家就是客气了!
“你才是郡王,那可是亲王,世袭罔替!莫非要把王爵便宜了那女人的儿子?!”
见齐凉心这么宽,昌林郡主气就不大一处来。当年她与齐凉的生母颇为亲近,也知道内中如何,当年宁王种种仿佛都在眼前,叫昌林郡主想想都气得眼睛酸涩,拍案咬牙切齿地说道,“混账东西!当别人都不知道他的龌蹉!你,你才是正经的嫡长子,偏将你放在一旁。这爵位若不是你抢过来,你母亲怎么能闭眼?!”
“母亲临终,只说只愿此生,都不与他有瓜葛。”王爵也是瓜葛,齐凉懒得去抢。
他一个一个宰了宁王府满门都来不及,怎么会低了自己的身份,去与宁王示弱。
“不管如何,你都该请陛下给你做主。”昌林郡主殷殷地叹气。
她虽然说的话与齐凉并不对心,只是一颗心是为了自己,齐凉还是知道的。
他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手背,见那清凉的水拂过自己的手背后,伤口真的开始愈合,且手背上那隐隐的疼痛与苏麻都消失不见,不知为何,突然想到明珠那张没有血色的苍白的脸。那张脸素净得没有多余的色彩,苍白的脸漆黑的眼,可是却仿佛比外头的万般繁华还要夺目。他拂过自己的手背,仿佛那女孩儿微冷的体温还留在那里,只是失神半晌,他霍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