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子闻听她这样说,只当白面团子是要放狠话了,挑起眉来看着她,笑吟吟道:“若是骗你,又待如何?”
青漓重新将小肥爪子放到嘴巴里含住,嘟着嘴道:“妙妙会伤心的。”
——还是小孩子呢,喜怒都这样简单。
又软又甜的小家伙,其实也蛮讨人喜欢的。
听着她如此童言稚语,他心底那个温柔的角落,似乎被轻轻触碰了一下,泛起一阵连他自己都觉陌生的涟漪,说不出是何滋味。
正在思量如何应对这只团子的时候,皇长子却见她睁大了杏眼,豆大的泪珠没有任何征兆滚了下来,衬着一张惨白的小脸,可怜极了。
他心下诧异,却察觉她眼底似有惊惧,微一侧首才发现,不知在何时,小团子斜对面的枝干中竟伏了条蛇,正冷目看着她,信子一吐一吐,骇人的很。
他只顾着同团子说话,竟也不曾察觉到。
青漓也不知道自那里是什么时候爬过来一条蛇的,等看见的时候,它已经缠在近处枝干上,盯着自己吐信子了。
只看了一眼,她便被吓呆了,连叫一声都没有,眼泪便不受控制的掉了出来。
从小到大,她最怕的便是这类软绵绵的蛇虫,只消远远瞧一眼,便觉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此刻见着那条展露在空气中的血红信子一伸一收,只觉心魂欲碎,三魂七魄俱都飞到天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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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喂小姑娘喝了药,便在侧守着她,没了苦涩的药汁,睡梦中的她,也安稳了下来,老老实实的合眼躺着,乖巧极了。
太医说,只要不是太冷,叫屋子里通通风也是好的,为此,眼见着她睡得沉了,皇帝轻手轻脚的起身,将窗户半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