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头牌突然被指控杀人,殷娘的脸色难看至极,这时闻言,忙帮腔道:“就是就是,我们都能作证。”
“有什么证词等到了衙门再说吧。”一个粗狂的嗓音忽然响起,顺势接下了她的话来。
当一行凶神恶煞的官差蜂拥而至,在场的人都惊讶地不由从席上站了起来,个个面面相觑。
官为财,商从权。醉红楼在淮洲立足多年,谁人不知道是因为背后跟朝廷有着极为“融洽”的关系。从前但凡醉红楼里有事,官府哪次不是恨不得尽快帮殷娘尽快摆平的?怎么,今日这穷乡僻壤里的寡妇来醉红楼里随便一哭闹,衙役就这么急不可待地来抓人了?这不是摆明了在断自己的财路吗?
殷娘的脸色一时间也有些阴晴不定,暗暗掏出几张银票送过去,凑到跟前压低了声道:“刘捕头,今日这事,是不是哪里有什么误会?”
刘捕头看了她一眼,这种有钱不能收的场面,也真是叫他有苦难言。
今日京城里忽然来了人,差点就掀飞了衙门的大门,说是今晚拿不到人就要府尹大人乌纱不保。他倒是有意想要周旋,但也要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这趟来的是什么人啊?挥挥手指头就能把他们碾死在手心里的主!要是办不好这趟差事,恐怕连命都要没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指着那些个钱了!
他心下一狠,颤抖着手将殷娘递来的钱又摁了回去,做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道:“人命关天的大事,岂能徇私枉法?来人,还不把阎红鸾带回衙门去好好审讯审讯!”
在晏浮生依旧期期艾艾的哭声中,阎红鸾眼里的神色变了数变,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扬起,最终还是悄无声息地放了下去,由着衙役给她扣上了链锁一路出了醉红楼。
雅间中,步羡音回眸看了眼顾渊,笑道:“老爷,没想到这淮洲的府尹倒还是个明白人。”
顾渊冷笑:“那老狐狸自然明白得很。”